温辞一想沈珍珠那莲藕一般瘦弱的胳膊和小腿,真觉得得好好爱护着,不然哪天真给断了,最後笑笑没再说什麽。
不过他没去劝沈珍珠,反而在碰到李雅婷的时候提醒了几句,这几句提醒李雅婷只要不蠢也是能听进去的。
要想沈珍珠学会拒绝恐怕太难,温辞也不愿去让她感到不舒服,只要把源头解决了,李雅婷不给沈珍珠找事,想必她会少些辛苦。
沈珍珠这头站在温辞的门口连敲了两下门温辞才从从房间出来,她冲着他甜甜的笑着,把手里的饭菜略微举高了一些,才刚叫了句“辞哥”,对面的男人就伸出手来揉了下她的脑袋,下一瞬伸手把她手里端着的托盘接了过去。
沈珍珠看着空空的手,又擡起头看他,近似于无声地又叫了句“辞哥”,呆萌的表情和那副温吞的样子把温辞迷得五迷三道,怎麽会有如此合他胃口的人。
“你的午餐”,沈珍珠指了下他手里的托盘,略有些怯懦,“那我回去了”,见任务已经完成,她又想着把脑袋缩回蜗牛的壳里。
温辞伸出一只手挡住她的去路,微低着头看她,声音带了些疲惫,“你吃完饭了吗?”
沈珍珠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还是学不会骗人,最後有些气馁地低着头小声说,“现在下去吃。”
然後就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掌抓上她的手腕,头顶的温辞定定地看着她,“陪我一起吃一点”,温辞说这话完全没有别的用意,只是看到沈珍珠瘦得硌人的小身板有些心疼,想让她吃点好的。
可沈珍珠一听这话就害怕地要甩开温辞的手,温吞的样子也不见了,一个劲地说,“不可以,我要下去吃。”
“你下去和池放一起吃也是吃,和我在这吃不也是吃吗?”温辞故意偷换概念,沈珍珠却是不上鈎的,有些心虚地看着他,“我还要去工作。”
温辞低低地笑出声,捏了下她的脸颊,“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下去了,进来吃饭”,这次他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甚至拉着沈珍珠的手腕往房间里走。
沈珍珠不肯,不顾形象地蹲下身子反抗,温辞看着她这少有的娇蛮样更加乐了,手里却没有松力,直到沈珍珠两只小手紧紧抓着他的小手,带着哭腔地说,“辞哥,我害怕,我不要去。”
温辞呆住,心里一时又是好笑,又是难受,她真是乖得不像话,这种时候了哭着也是向他寻求安全感,可她又那麽不信任他,防他和防变态一样,到底不是小孩子,整日买吃的买玩的也哄不回家。
他蹲下身子把沈珍珠的脑袋擡起来,哭是没哭的,只是眼睛周边染上了点嫣红,激出了几滴极小的泪珠子,温辞替她擦干净,看着她的眼睛发笑,“害怕?”
她真像只红眼兔,听到温辞问她连连点头,带着点委屈的模样更像兔子了,声音娇气又怯懦,“害怕”,说这话时甚至往後退了步。
“你就这麽怕我?”他笑着问,可沈珍珠却是懂事的,问这种话她就不肯回答了,见温辞一直看着她才犹豫地说,“不怕的”,说谎的样子实在容易看破,温辞笑着摇了下头。
沈珍珠想到楼下的池放和午饭,红着眼睛问温辞,“我可不可以下去呀?”
温辞把她刚送来的饭菜打开,就这麽放在地板上,在沈珍珠诧异的眼神中把一双筷子递到她手里,温声叫她,“吃吧,小珍珠。”
沈珍珠知道这饭菜只有一份餐具,而且她有自己的饭吃的,虽然比不上温辞的这种,但她也十分心满意足,吃得很香,于是手里捏着筷子不肯吃。
温辞也不催她,两个人无声地僵持着,沈珍珠先败下阵来,她又说,“我要下去”。
温辞被她的倔模样逗笑,怎麽想喂她一顿饭就这麽难呢,他难得的对她强势了些,“小珍珠要是不吃完,就得一直待在这。”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擡起脑袋,满脸控诉,委屈得不得了,温辞用勺子舀了勺汤吹了两口碰上沈珍珠的唇,而後有些无赖地说,“好了,小珍珠都碰到了,快点吃完再下去好不好?”
这样一通软硬兼施,沈珍珠只好小口小口地吃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温辞看着可比自己吃要高兴得多,他揉了下她柔软的头发,像是怕惊扰她吃饭似的小声道,“好了,别害怕了。”
沈珍珠吃饭的身体一顿,又继续小口吃起来,鸽子汤的鲜美,鱼块的香辣,还有油麦菜的清香瞬间充盈口腔,旁边还有一碟水果拼盘,但沈珍珠没动,她吃得最多的也就是油麦菜了。
难怪这麽瘦,整天尽吃些“草”去了,光是看沈珍珠吃个饭竟然都能给自己看心疼,温辞摸着心脏的位置无奈地哼笑了声。
也就吃了那麽一些些,简直比猫吃得还少,她就擡起头来说吃不下了,也有可能是确实不自在,温辞有点自责,早知道把她放下去吃或许还能多吃点。
温辞拿起叉子叉了块哈密瓜送到沈珍珠嘴边,“吃一块”,沈珍珠没张口,他又笑着说,“我亲自伺候你也不成吗?”沈珍珠这才快速地咬下,温辞又连着喂了好几块,直到沈珍珠摇着头可怜地看着他,这才作罢。
他把餐具都收拾好,平视着沈珍珠笑,“小珍珠要是再多吃两口就好了,不过现在已经很棒了”,他揉了下她的脑袋,沈珍珠真是窘迫的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