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哄我
再次醒来时,身边只有祝翘盼,见沈珍珠四处张望,祝翘盼贴心地说,“温辞怕你生气,在门外呢。”
闻言,沈珍珠看向门外,果然看到一片衣角,她收回视线。
祝翘盼小心地看了沈珍珠一眼,说道,“他很担心你,他那麽冷静的一个人,看到你晕到了,都快要哭了。”
沈珍珠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祝翘盼便自作主张地去叫温辞,“你不放心的话,进去看看吧。”
她知道沈珍珠心里有温辞,温辞心里也有沈珍珠,只是两人之间分开太久了,很多话并非一时半刻就能说清。
温辞进去,见沈珍珠揪着被子,也不看他。
他主动问起她,“还难受吗?”
她便擡起头看他,缓了会才摇摇头,依然没有说话。
如若温辞不开口,两个人可以保持着这样无话可说的状态。
直到他轻咳一声,沈珍珠看向他,看到他眼底的鸦青,看到他敛去傲气的眉眼,心里才刺痛起来。
“你感冒了,喝药了吗”,沈珍珠关心道。
温辞眼中闪过惊喜,“一点小咳嗽,没事。”
“奥”,他说没事,沈珍珠就也不再追问。
她变得过分寡言,也过分低沉,两人心照不宣地谁也不提昨天的事,一个是不想提,另一个却是不敢提。
过了会,温辞刻意地轻咳一声,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一样沈珍珠很熟悉的东西。
因为触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看着那黄色的铃铛喃喃道,“我的铃铛。”
“昨天你晕倒的时候掉了”,温辞直视着她,轻轻地舒展开她的手指,把铃铛放下她手心。
原本是不想在她这麽脆弱的时候提起往事的,但见她看着铃铛湿润的眼眶,温辞还是提了,“小珍珠,你是想见到我的,是吗?”
他小心地把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她却装作听不懂一般说,“我饿了。”
温辞却不愿意放过这麽好的机会,卑微地低头看她,克制地说道,“如果你不在意我,这个铃铛就不该被我看见。我们不是说好要长久地陪着对方吗?人和人遇见已经是缘分,而我遇见了一个不想放开手的人。”
往日里,他的眼中多是天然的算计和狡诈,今日他却不再当个聪明人,眼中一片清明,恨不得掏心掏肺。
沈珍珠眼中噙着泪,哽咽道,“五年太久了,久到我不再想你,不再想云城的一切,温辞,冬夏都换了五载,说再多的话也不能让时间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他们互相望着,眼中的晶莹仿佛破碎的镜片,如何再圆。
“我让人送吃的来”,他狼狈地出了门。
沈珍珠擦干了眼泪,呆滞地看着窗外,风雪徐徐落下,天地苍白,院中的秋千被残风吹打,孤零零地荡着。
“树洞”塌了,沈珍珠彻底没去处了,只能住在温辞家里。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在民宿,後来从祝翘盼嘴里知道,原来这是温辞买下来的,在云城的家。
祝翘盼还告诉她,温辞冬夏都来云城,闲暇之时也都是待在云城,夸张的时候,一月中可以见温辞好几次。
半夜,沈珍珠被渴醒,路过沙发时,忽然被什麽拌了下,人直直地砸在了一具肉垫上。
她艰难地从那人身上撑起身,只见一个黑影从眼前划过,温辞开了灯。
客厅骤然亮起来,两人都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温辞擡起手轻轻地覆在她眼睛上。
夜里静悄悄的,呼吸和心跳都太过清晰。
她扯下温辞的手,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了旁边。
温辞打量她一番,随手把身上盖着的毛毯披到沈珍珠身上,开口时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