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无路可走?他可以不要结婚!就是要结婚,也不用如此招摇啊!你去告诉他,这样做叫做‘大逆不道’!让他马上停止这个婚礼!”
梦娴身子一退,不相信地看着他。
“停止婚礼?全桐城都知道这个婚礼了,怎么可能停止?现在停止,你让云飞和雨凤怎么做人?”
“这场婚礼举行了,你要我怎么做人?”
“你还是做你的展祖望,不会损失什么的!”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就这样护着他!帮着他来打击我!那个雨凤,这么嚣张,什么叫红颜祸水,就是这种女人!哪有一个好女人,会让云飞和家庭决裂到这个地步!”
“我劝你千万不要说这种话,如果你心里还有这个儿子,他们塘口的地址你一定知道,去看看他们,接受雨凤做你的媳妇,参加他的婚礼,大大方方地和他们一起庆贺……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说不定你可以收回一个儿子!”梦娴深刻地说。
祖望觉得梦娴匪夷所思,不敢相信地瞪着她。
“你要我去和云飞讲和?你要我同意这个婚礼,还参加这个婚礼?你还要我接受雨凤?你想教我做一个‘圣人’吗?”
“我不想教你做一个‘圣人’,只想教你做一个‘父亲’!”
祖望对梦娴一甩袖子。
“你先教云飞怎么做‘儿子’吧!你莫名其妙,你疯了!你自己也学一学,怎样做一个‘妻子’和‘母亲’吧!”
祖望说完,拂袖而去了。梦娴看着他的背影,满心伤痛和失望。
婚礼的前一天,塘口的新房已经布置得美轮美奂。大家的兴致都很高昂,计划这个,计划那个。雨凤的卧室是新房,床上挂着红帐子,铺着簇新的红被子,镜子上打着红绸结,墙上贴着红囍字……一屋子的喜气洋洋。
雨凤和云飞站在房里,预支着结婚的喜悦,东张西望,看看还缺什么。
门外有一阵骚动声,接着,雨鹃就冲到房门口来,喊:
“慕白,你爹来了!他说,要跟雨凤讲话!”
云飞和雨凤都大吃一惊。雨鹃就看着雨凤说:
“见?还是不见?如果你不想见,我就去挡掉他!”
云飞急忙说:
“这样不好!他可能是带着祝福而来的!我们马上要办喜事,让大家分享我们的喜悦,不要做得太绝情吧!”他问雨鹃,“谁跟他一起来?”
“就他一个人!”
“一个人?我去吧!”云飞一愣,慌忙跑了出去。
雨凤镇定了一下纷乱的情绪,对雨鹃说:
“既然他点名找我,不见大概不好,你把弟妹们留在后面,我还是出去吧!”
雨鹃点头。雨凤就急急忙忙奔出去。
云飞到了客厅,见到挺立在那儿的父亲,他有些心慌,有些期待,恭敬地说:
“爹!没想到您会来,太意外了!”
祖望锐利地看着他。
“你还叫我爹?”
云飞苦笑了一下,在这结婚前夕,心情非常柔软,就充满感情地说:
“人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都如此,何况,你还是我真正的爹呢!来,这儿坐!”
“我不坐,说几句话就走!”
雨凤端着茶盘出来,由于紧张,手都抖。阿过来,接过托盘,端出去。
“老爷,请喝茶!”
祖望看着阿,气不打一处来。
“阿,你好!今天叫我老爷,明天会不会又打进家门来呢?”
阿一怔,还没说话,云飞对他摇摇头,他就退了下去。
雨凤忐忑地走上前,怯怯地说:
“展伯伯,请坐!”
祖望盯着雨凤,仔细地看她,再掉头看云飞,说:
“我已经看到你们的结婚喜帖了!你真的改姓苏,不姓展了?”
云飞愣了愣,带着一份感伤和无奈,说:
“展家,没有我容身之处啊!”
祖望再看向雨凤,眼光锐利。他沉着而有力地说:
“雨凤,听云飞说,你念过书,有极好的修养,有极高的情操!我相信云飞的眼光,不会看走眼!”
雨凤被动地站着,不知道他的真意如何,不敢接口。他定定看她。
“你认为一个有教养,有品德,有情操的女子,对翁姑应该如何?”
她怔住,一时之间,答不出来。云飞觉得情况有点不妙,急忙插嘴:
“爹,你要干什么?如果你是来祝福我们,我们衷心感谢,如果你是来责问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听你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