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顾迟灿在言烨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情绪——那是一种强烈的丶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占有欲。
"顾迟灿。"言烨叫他的全名,每个字都咬得很重,"你是我的安抚者。"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告。
"我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什麽。
顾迟灿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两个字从言烨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让他的血液都仿佛要沸腾起来。
银狼在言烨身後发出一声低吼,像是在附和主人的话。
"所丶所以呢?"顾迟灿艰难地问。
"所以,"言烨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喉结,动作暧昧而危险,"我不喜欢听到你叫别人那个称呼。"
顾迟灿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
言烨这是在。。。吃醋?
因为这个可笑的"爸"的称呼?
"那只是个称呼而已。。。"他试图解释。
"不重要。"言烨打断他,"重要的是,你叫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拗,让顾迟灿莫名地感到心惊。
"言烨,你冷静一点。"顾迟灿试图推开他,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像铜墙铁壁般纹丝不动,"你的系统副作用好像更严重了,让我帮你安抚银狼好不好?"
言烨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反而靠得更近。他的额头几乎要贴上顾迟灿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顾迟灿的脸上。
"你是我的,顾迟灿。"他再次宣告,声音低沉而危险,"从你成为我的安抚者的那一刻起,就是。"
顾迟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被困在言烨和墙壁之间,被困在言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被困在这种陌生而强烈的氛围里,无法思考,无法动弹。
银狼焦躁地刨着地板,发出的低吼声越来越大。它的身躯已经完全实体化,银色的毛发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看起来既美丽又危险。
顾迟灿能感觉到,言烨的情绪正在影响着银狼,而银狼的躁动又在反过来加剧言烨的"系统副作用"。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他必须做点什麽。
"言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听我说,你先让我安抚银狼好不好?它看起来很痛苦。"
言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得让人心悸。
顾迟灿鼓起勇气,缓缓擡起手,想要绕过言烨去触摸银狼。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银狼的瞬间,言烨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顾迟灿忍不住痛呼出声。
"别碰它。"言烨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在,它很危险。"
"可是。。。"
"没有可是。"言烨打断他,另一只手撑在顾迟灿耳侧的墙上,将他完全困在自己的领域内,"回答我的问题。"
"什麽问题?"顾迟灿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为什麽叫他爸?"言烨执拗地重复着这个问题,仿佛非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不可。
顾迟灿看着言烨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那种近乎偏执的光芒,突然福至心灵。
"你。。。你是在吃醋吗?"他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言烨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危险。
"吃醋?"他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品味它的含义。
突然,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却让顾迟灿毛骨悚然。
"也许吧。"言烨止住笑,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也许我就是在吃醋。"
他俯下身,在顾迟灿耳边轻声说道:"所以,别再让我听到你叫别人那个称呼了,好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顾迟灿怔怔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言烨对他的占有欲,远比他想象的要强烈得多。
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讨厌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