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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93章 怪物教育（第1页）

第94章第93章怪物教育

杜若凡抓住重点在哪儿了。想来双生子应该不会在网上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概率是山内山外的“习俗”问题。他深吸了口气，抓抽纸把咖啡三两下擦干净，重新坐回桌边。姜丹铅也立刻拖着凳子坐到旁边，一副等待他答案的样子。

“来来来，”杜若凡拍拍腿，“你来坐这儿，坐我腿上。”

姜丹铅眼睛一弯笑起来，坐在他腿上。杜若凡脑袋里跑火车似的乱七八糟叫嚣了一大圈，两手圈住他腰，磕磕绊绊道：“山外的习俗是，我们可以相处一段时间，再丶再——”

他挣扎半晌，愣是没比划出来那个手势，干脆身体力行，解开了姜丹铅牛仔裤上的扣子。

姜丹铅没有任何反应，半扭过身子看他。

杜若凡的脸是已经憋红了，他半天没憋出第二句话来，头往姜丹铅肩上一埋，发出痛苦地呜咽声。

姜丹铅气定神闲地拿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半天，杜若凡才擡头认真道：“这件事是这样的，你不用等它发生，它该发生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在一个……不用言说的氛围里。”杜若凡脸还是涨红，姜丹铅无比坦然的态度反而令他萌生了一丝丝罪恶感。吃饭休息是生存，交媾是繁衍。他反应越是天然，杜若凡越有种时机不对就是占便宜的纠结。

姜丹铅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吃着点心口齿含糊道：“山外的人心里弯弯绕绕太多了。两个人结合要办个仪式，分开还要办仪式。生要办仪式，死也要办仪式。办仪式把自己从一个群体融入到另一个群体。”

“这个不用办仪式！”杜若凡忙说。

“好吧。”姜丹铅从他腿上下来，嘴里咬住一个包子，含糊着又说，“我去找银姣，你记得收拾行李，我们一会儿上来找你。”

他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杜若凡在原地喝了口咖啡，无奈之馀，又趴下了。

要暂时离开山城一段时间，临走收拾行李才发现也没多少东西必须带走。大多数行李都还是应对不同温度的衣服，第二个行李箱快满，他就觉得装无可装了。梦萍照相馆暂时歇业的告示已经打印好，多数设备不是断电就是待机。邻居来打听过这家屹立多年的照相馆是不是终于做不下去了。杜若凡只说要去外地工作一段时间，他总觉得只要自己还活着，梦萍照相馆就会一直开下去。婉拒了邻居把铺面暂时出租的建议，绕去空地，双生子也在收拾後备箱。

“去哪儿？”杜若凡把箱子塞进後备箱，双生子没有拿走照相馆房间里的东西，这让人暗暗莫名松了口气。姜银姣习惯在出发前检查车子状态，用噬刀把头发全盘了上去。她侧身看了眼帮忙装箱的姜丹铅，似乎很满意杜若凡没多少行李，便比了个手势。

姜丹铅跳下车架说：“你知道扎加藏布吗？我们走317国道，在色林错附近换301省道走。要去的不是具体地点，我们要找一个人。”

“扎加藏布？”杜若凡的专业知识再次派上了用场。扎加藏布是西藏最大的内流河，以唐古拉山脉的冰川为源头，最终会汇入国内第二大咸水湖——色林错。

“牧区。”杜若凡看向姜丹铅，“你们要找牧民？”

“是我们要找牧民。”姜丹铅强调说。

“我们要找一个年龄足够大的姆姆延缓这道伤痕的影响。”姜银姣从车头走过来，指指杜若凡的手背，“这是我们能联系上的山外年龄最大最可靠的姆姆了，事不宜迟。”

“姆姆住在藏区？”杜若凡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弯儿。见状，姜丹铅又解释说：“姆姆在祖脉里相当于祭祀阶级，很少会有人後半生都留在山外生活。虽然听上去很远，但这已经是麻烦中最不麻烦的了。”

出发前，冰箱里的所有食材都被杜若凡拿出来做了。桌上菜不见少时他就已经吃饱，其他的被双生子吃得干干净净。大概因为真吃饱了，姜银姣难得把方向盘交出来，杜若凡开车。刚上高速，他就开始担心几十个小时以後的问题：“牧民现在在夏牧场吧？行踪不定的话，你们怎麽联系上她？”

“所以我们走317呀，经过色林错附近的班戈错後换301省道，四面八方大片大片都是无人区，她在沿着扎加藏布放牧，跟着河流就能找到她了。”姜丹铅在副驾驶座上答。其实他还是没解释到底怎麽联络上姆姆，不过这个问题应该不用自己操心太多。

後排，姜银姣又在研究她那张大地图了，不时和手机上的电子地图对比，涂涂画画。两人对望一眼，杜若凡用口型道：“她怎麽坐後面去了？”

地图挡住了姜银姣整个上半身，姜丹铅摇头，也用口型说：“不知道。”

姜银姣在地图後面说：“你们两个换着开吧，过了甘孜我再开。”

三人这次走的路线和上回去耿达有一大段都是重叠的，难怪她没抢方向盘。

杜若凡算过了，他们今天开到玉树，明天一大早上出发到班戈错附近也要晚上了，这还是路况良好不堵车的情况。沿着扎加藏布开夜路非常危险，万一下雨陷车他们就得停下来抱头痛哭。他认为还是在班戈县再休息一晚比较保险，双生子没意见。过了好久，姜丹铅冒出一句：“你会高反吗？”

“扎加藏布平均海拔4800以上，大多数人都会高反的。”杜若凡倒觉得双生子这样心肺活动巨大的人更容易高原反应。姜银姣把地图叠起来，认真道：“看来得给你买氧气枕了。”

杜若凡一听，当即意识到一个重大问题：“扎加藏布海拔将近5000左右，如果我高反严重的话，只能下撤。你们两个打算怎麽办？”

“最坏的情况是你躺在医院里，我们两个去找到姆姆然後把她带到下面医院。”姜丹铅严肃道。杜若凡松了口气，说：“吓我一跳，我以为你们两个打算接着氧气把我硬扛上去呢。”

姜银姣趴在两侧驾驶座上说：“你知道为什麽一定要找年纪足够大的姆姆来做吗？”

杜若凡思索片刻，试探着答：“你们的姆姆是祭祀阶级，应该跟伴驾一样和祖脉有着更深的联系？同时她又在山外生活了很久很久，她跟山外的世界也有了联系……我猜大概是类似的……思路？”

“他竟然猜对了，你给他补习了？”姜银姣看向姜丹铅。

姜丹铅笑，轻声道：“只有这样的姆姆才能把你重新笼罩在山内与山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