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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89章 计划（第1页）

第90章第89章计划

双生子输了五块钱给杜若凡，而且他们两个一人单独给了五块，没一起算。

杜若凡拿着赢来的两张五块钱，五味杂陈：“我真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带着钱。”

“还是要算明白账的嘛。”姜丹铅道。

说话间三人正在落脚的农家乐里吃臊子面。也许是在山洞中数次突破体能极限，三人後半夜真的走回了村子。远远看见村中未灭几盏灯火，杜若凡身心的那根弦都彻底松了，最後一段路基本是被双生子连拽带拖回去的。农家乐老板已经习惯了这些不时出现的登山客，见三人风尘仆仆丶一个还半死不活，给煮了面。

北方的面筋道弹牙，配上油泼辣子，几大口下去疲惫都消散了不少。杜若凡吃着，接了句：“算账？真算账吗，你们敢不敢算算欠我多少钱。油是我加的，过路费是我出的，连农家乐这两个房间都是我垫的钱。”

话音未落，姜银姣没听见似的端着碗边吃边出去了，逃回自己房间，还关上了门。

“我不敢算。”姜丹铅认真道，“天文数字。”

他坐在床尾低头吃面，眼睛没离开过饭碗。杜若凡存了心逗他，故意说：“你可以换种方式还账。”

姜丹铅擡头看了他一眼，鼓嘴，小小声道：“流氓……”

“我说什麽了就流氓。”杜若凡把筷子一放，“你们两个同时给梦萍照相馆打工，两个月就还清了，我还倒欠你们钱呢。再不济你可以拿金块嘛，我现在支持抵押。”

姜丹铅还是撇嘴，小小声：“资本家。”

杜若凡一听更乐了，好奇道：“你天天都用手机在网上看些什麽？”

姜丹铅把手机丢到他旁边，杜若凡放下碗，拿起来看。姜丹铅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打开以後就是些基础的软件。双生子都不用社交媒体，他只好点开了浏览器看搜索记录。翻了一遍，他差点笑出声。姜丹铅搜过的问题像一个天马行空的小孩：

长颈鹿是站着睡觉吗？

热带有没有企鹅。

狗可以吃泡泡糖吗？

耶稣有多高。

“耶稣有多高！”杜若凡歪倒在床头，“耶稣有多高！？你还会关心这个？”

姜丹铅好像不太理解他在笑什麽，解释说：“北方的村子里有很多小教堂，大家就聚在一起赞美主，感恩主。如果你去听牧师讲经，还能领鸡蛋。”

杜若凡把手机放回去，姜丹铅却也拿过他手机，点亮屏幕道：“密码。”

“我生日。”刚准备告诉他日期，姜丹铅已经输入了数字解锁。杜若凡奇怪道：“你怎麽知道的？”

“身份证上有啊。”姜丹铅一骨碌坐在地下，趴在床尾一手划屏幕一手吃面条。

他顺手点开杜若凡微信，对话窗口划不到底。姜丹铅翻两下就没兴趣了，擡起头问：“为什麽有这麽多人要联系？”

杜若凡想了会儿，摇头道：“说不上来。大部分都是工作，或者店里的客人。”

姜丹铅偏着头若有所思，他把面吃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两人匆匆洗漱了休息，农家乐的床就是硬板木床，但躺下去让人舒服得想叹息。杜若凡几乎立刻就陷入半梦半醒中，接着他感到被子掀起了些，姜丹铅钻了过来。他想也不想就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嘴上却说：“回去睡，好好休息……”

呼吸轻轻落在脖颈上，他依偎在人身上像一只慵懒的猫，很静丶很柔软。杜若凡忍不住用下巴蹭了他头旋一下，姜丹铅轻声道：“祝你好梦，若凡。”

次日日上三竿，杜若凡又是最後一个醒的。双生子坐在床尾小声商量着什麽，他现在已经习惯姜银姣出现在各种地方，坦然自若地躺了会儿，直到隐约听见什麽高铁火车才坐起来。

“车怎麽办？”杜若凡打着哈欠去洗脸，还没意识到有什麽不对劲。姜银姣探头喊话说：“我们开车去宝鸡，你到宝鸡坐高铁回重庆，我们下周一回。”

“什麽？”杜若凡叼着牙刷出来。姜银姣挥挥手机，“我已经给你买好票了，下血本。我俩都没坐过高铁，最多坐坐绿皮火车。”

杜若凡下意识地看向姜丹铅：“为什麽要分开走？”

“我们在附近扫一圈，你跟着没什麽可干的。你先回家收拾收拾，下周二，我们动身去藏北。”姜丹铅语出惊人道。

杜若凡目瞪口呆了几秒钟，只能呆滞道：“那去藏北干什麽？”

双生子对望一眼，姜银姣道：“你先别管这些。正好将近一周的时间，我们分开。如果你要跟我们去藏北的话，短期内可能不回重庆。”她神色认真了许多，“还要跟我们走吗？也许你的人生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者，你留在照相馆，我们也一定会回去给你一个交代。”

她伸出一只拳头，“一言既出。”

“等一下等一下。”杜若凡头又开始晕了，连连摆手。姜丹铅从脚旁的包里拽出一张地图丶展开。他发现这就是姜银姣在深坑下时一直在研究的那张，姜丹铅把地图冲着他摊开：“天神主北辰，地祇则主昆仑。”

杜若凡在看资料时已经发现山外世界流传的神话传说大多都能与祖脉对应上部分，于是立刻联想到了“北斗居天之中，当昆仑之上”。神话中初民认为北斗是正对应着昆仑的，北斗是苍天的中心，昆仑就是大地的中心，天柱上连北斗丶下接昆仑，一同构成宇宙的中心。

他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副地图，三个发现陶片的位置出现其上。杜若凡倒没太惊讶，只是说：“你们觉得陶片所在的位置在地图上对应北斗？”

车上也放着一张旧地图，双生子将耿达丶重庆和秦岭连在了一起。杜若凡伸手点了点姜丹铅手上的地图：“即便严格按照北斗的比例在地图上连接地点，也能画出来很多不同的走向。”

不等姜丹铅开口，姜银姣说：“你要用我们的视角来看待世界。”

“王公生于王母，他的世界观和我们才是一致的。”

姜丹铅配合着把地图转了一圈，停住，又转了一圈。

他把地图转起来丶两手差点打成结：“昆仑的语义，有‘圆’‘旋转’‘完整之意，还有‘不可分离’。’北斗是旋转的匙柄，乃王母发簪。昆仑才是世界的中心。从生到死丶从死到生，一切是回环往复的大圆。”

“如果北斗旋转起来的话，我们去过的地方都在它的路径上。”姜丹铅腾出一只手，将指尖放在地图左上角的一个位置，“按照我们的历法计算，瑶光每十八年会旋转经过一次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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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语义出自吕微《“昆仑”语义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