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公大人。”蝴蝶忍应声,随即利落地站起身。
静弥也跟着起身,跟着蝴蝶忍,转身沿着来时的白色砾石路,缓缓向外走去。
沿着白色的砾石小径,两人沉默地走着。
行至一处僻静的转角,蝴蝶忍停下了脚步。
“接下来,我们回蝶屋,那是我管辖的地方。”她转过身,但接下来的话让静弥微微一怔,“但是,还是得委屈你一下。总部范围内的路径,同样需要保密。”
话音落下,那条熟悉的黑色布条再次出现在蝴蝶忍手中。
静弥了然,没有任何犹豫,如同之前一样,将自己再次交付出去。
蝴蝶忍看着她乖巧低垂的白色头颅,伸手,为她系上布条。
视野再次被黑暗取代,熟悉的紫藤花香愈清晰。
“好了。”
静弥等待着被“隐”的队员背负,然而,下一秒,感觉到一只微凉而柔软的小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紧接着,蝴蝶忍那独特温柔中带着一丝清冽的嗓音在极近处响起:“就不麻烦‘隐’了。”
她顿了顿,声音似乎比刚才更轻软了些许,却清晰地敲在静弥的心上,“我带你回家。”
“家”这个字眼,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魔力,穿透了静弥因黑暗而格外敏锐的听觉,直直落入心湖,漾开一圈混乱的涟漪。
然而,比这个词语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此刻紧密相牵的手。
蝴蝶小姐的手,比她想象中还要纤细一些,微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却奇异地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稳定力量。
那指腹和虎口处因常年握刀而留下的茧,在肌肤相贴时带来清晰的、略带粗糙的摩挲感,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像直接刮擦在她的心尖上,激起一阵细密而陌生的战栗。
静弥几乎能感觉到自己掌心因紧张而渗出的细微湿意,脸颊和耳根不受控制地烫。
她想,幸好有布条的遮掩,才不至于让这份窘迫暴露无遗。
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感官,仿佛都被强行压缩、汇聚到了两人交握的掌心。
蝴蝶忍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中那只手的细微变化——最初的僵硬,随后的放松,以及那若有若无、试图回握的蜷缩。
她也看到了静弥那悄然红透的耳尖,像初春枝头最早熟透的果实,无声地诉说着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蝴蝶忍没有点破,只是不动声色地收拢了手指,将那微颤的手更稳地包裹住。
“跟紧我,我们回家。”蝴蝶忍又一次强调,语气是努力维持的平稳,仿佛这亲密的牵引再寻常不过。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简单的几个字需要耗费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说得如此自然。
蝴蝶忍开始迈步,刻意放慢了度,步伐稳定而扎实,小心翼翼地引领着无法视物的静弥。
静弥甚至能通过这只手,隐约感知到蝴蝶忍行走时身体的轻微摆动,以及那份引领着她的、不容置疑的温柔坚定。
就算走出了总部范围,蝴蝶忍也没有出声让静弥取下布条。
周围是鸟鸣,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但这一切仿佛都隔着一层朦胧的纱。
静弥的世界里,只剩下被紧握的手,和近在咫尺的紫藤花香。
这段路似乎比来时被背负着的那段更加漫长,又似乎短暂得转瞬即逝。
在绝对的黑暗和全然的依赖中,时间失去了原有的刻度。
终于,蝴蝶忍的脚步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紧接着,另一只手臂再次以那近乎环抱的姿势轻柔地绕到她的脑后,指尖灵巧地解开了布结。
束缚感消失,光线重新涌入。
静弥下意识地眨了眨眼,适应着光亮。
先看到的,依然是蝴蝶忍近在咫尺的脸庞,紫色的眼眸正静静地望着她。
而她们的手,依然牵在一起,仿佛成了一个两人舍不得打破的默契。
蝴蝶忍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指尖微微一动,却并没有立刻松开。
她看着静弥那双因接触阳光而显得有些湿润迷蒙的异色眼眸,看着那还带着红晕的脸颊,停顿了一瞬,才仿佛下定决心般,极其克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掌心骤然失去的温度和触感,让静弥的心也跟着空了一下。
蝴蝶忍移开视线,望向眼前被大片紫藤花树环绕的雅致宅邸,阳光透过花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一片宁静祥和。
“这里就是蝶屋。”她重新看向静弥:
“我们……到家了。”
静弥抬眸,望向这片将成为她暂时归宿的景象。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份微凉柔软的触感和薄茧的粗糙。
“嗯。”她轻声回应,异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这片光景,以及眼前人温柔却难掩复杂情绪的身影。
尽管记忆依旧是一片荒芜的雪原,但掌心残留的温度,和眼前这片紫藤花盛开的庭院,似乎正悄然成为这片荒原上,第一抹可以被触摸到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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