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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也赶忙躬身回礼,语气真诚:“你好!打扰了!”
然而,这份刚刚升起的温馨和睦,被一个粗哑、充满讥讽与颓唐的声音骤然撕裂。
“哼!杏寿郎回来了啊……”伴随着略显虚浮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宅邸内室的阴影处摇晃着走了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胡子拉碴、身穿皱巴巴和服的男人倚在门框上。
他手中紧抓着一个酒壶,浑身散着浓重的酒气和消沉的气息。
尽管面容因长期酗酒而显得憔悴,但那眉宇间的轮廓与炼狱兄弟极为相似——正是他们的父亲,前任炎柱,炼狱槙寿郎。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杏寿郎,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臭小子没啥本事还非要当剑士,所以才会重伤!无聊!你就是愚蠢!”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愤世嫉俗的狂躁,仿佛要将积压已久的怨气全部倾泻出来:“人类的能力在出生时就注定了!天之骄子不过寥寥数人,余下的尽皆庸才,都是不值一文的草芥!”
尖锐刺耳的话语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门口和缓的气氛。
炼狱千寿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羞愧地低下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不敢去看兄长和客人们的表情。
炭治郎也愣住了,他能清晰地嗅到从炼狱槙寿郎身上传来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庞大悲伤、绝望与自我放逐的气息,这让他感到心脏一阵紧缩般的难受。
炼狱杏寿郎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皱紧眉头,直视着父亲,声音依旧洪亮,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压抑的痛楚:“父亲大人,请不要这么说。”
“这么说?我说错了吗?!”炼狱槙寿郎嗤笑一声,猛灌了一口酒,目光扫过静弥和炭治郎,最终又落回杏寿郎身上。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像你们最后也只是会死去!鬼是斩不尽的,这条路是走不完的!就算救了再多人又如何?人是渺小的!数百年来这么多剑士的牺牲……都是白费!毫无意义!”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沉重的石头,砸在每个人的心间。
那番否定一切价值的尖锐言论,如同冰冷的暴雨,试图浇灭所有的热情与坚持。
然而,炼狱杏寿郎挺直着脊梁,眼眸中燃烧着更为炽烈的火焰,他洪亮的声音斩钉截铁地响起,如同烈焰劈开阴霾:
“父亲大人!这世间被鬼残害的家庭无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每日都在上演!就算我们无法拯救每一个陷入不幸的人,无法斩尽世间的每一只恶鬼!”
“但每消灭一只鬼,或许就能换来一个家庭、甚至更多家庭的平安与顺遂,能让无辜者免于被残害的命运!这就代表着鬼杀队数百年来一代代人的努力与牺牲,绝非白费!”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那是源于亲眼所见、亲身所历的信念。
炼狱杏寿郎的话音刚落,炭治郎也上前一步,声音清晰而有力:
“是的!这位炼狱先生!一个人的力量或许渺小,就像一滴水珠。但鬼杀队是一个大家庭,我们所有人,从当主大人到每一位队员,再到后勤的‘隐’的大家,甚至是鎹鸦们,我们都在为了世间百姓的幸福而努力,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就像无数水滴汇聚成江河,最终能奔流入海!哪怕这条路漫长到看不见尽头,只要还有人需要保护,只要还有鬼在作恶,我们就绝不会停下脚步!这份心意和努力,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炭治郎的话语朴实却充满力量,带着他特有的、能触动人心最柔软处的真诚。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静弥也开口了。她的声音清冷,如同山间融雪,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炼狱槙寿郎的耳中:
“炼狱先生,生命的价值,从来不由天赋或结局界定。”她注视着这位颓唐的前任炎柱。
“即使前路漫长,即使牺牲不断,但只要有一人因他们的奋战而获救,因他们的火焰而找到方向……那么,挥出的每一刀,流下的每一滴血,便拥有了重量。”
她的视线微微偏转,落在身旁的炼狱杏寿郎身上,那眼神中带着无比真实的肯定。
“至少,我所见证的火焰,真实地照亮过黑暗,守护了应守护之人。”
静弥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继续说道:“还有,我跟杏寿郎在无限列车车站,遇见过一对祖孙。那位老奶奶……年轻时曾被您所救,年迈时,又在车站被杏寿郎所救。生命的轨迹,因你们父子两代的火焰,得以延续。”
这突如其来的具体事例,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石子,让炼狱槙寿郎浑浊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
炼狱杏寿郎立刻接过话头:“父亲大人!那位老奶奶也拜托我,向您表示感谢!感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
接连而来的话语,如同三道不同性质却同样有力的冲击,重重地撞在炼狱槙寿郎封闭的心墙上。
儿子坚定不移的信念,少年纯净无瑕的执着,还有静弥那平静叙述中蕴含的、关于“传承”与“延续”的事实……
尤其是那对祖孙的例子,精准地扎入了他早已麻木的神经。
炼狱槙寿郎试图用愤怒和嘲弄来武装自己,但那武装在此刻显得如此脆弱。
他张了张嘴,最终没能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只是喉咙里出一声类似呜咽的、被酒气包裹的哽咽。
像是无法再承受这些目光和话语,猛地转过身,几乎是仓皇地踉跄进内室里,连背影都透着一股狼狈与无措。
门口的空气仿佛随着他的逃离而重新开始流动。
炼狱千寿郎用力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他看着兄长、炭治郎和静弥,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
他小声地、无比认真地说:“兄长……炭治郎……雪柱大人……谢谢你们。”
炼狱杏寿郎将胸中翻涌的情绪压下,他重新看向静弥和炭治郎,脸上恢复了平时的爽朗,尽管眼神深处对父亲的担忧并未减少。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千寿郎,带路,我们去书房!”
“是!兄长!”炼狱千寿郎用力点头,在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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