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被他那过于认真的眼神看得有点莫名压力,揉了揉眉心:“接下来我想想噢……”
这时,炭子已经手脚利落地为她沏了一杯新茶,恭敬地递到她手边:“新的茶泡好了,老板娘。”
“接下来……”老板娘刚端起茶杯。
“老板娘,接下来呢?”
“老板娘,接下来呢?”
“老板娘!”
“烦死了,先等一下!”老板娘被他没多久就来询问工作弄得有点头大,没好气地打断他。
老板娘看着炭子被“凶”了之后立刻端正坐好、但眼神依旧充满询问意味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他刚刚擦拭过的门框缝隙——一尘不染。
她心里暗自嘀咕:真是个手脚利落又认真的孩子……
虽然额头有疤,做不了台前的游女,但勤快肯干。
她又想起同样做事细致、却因“伤残”而拒绝接客的静子,惋惜地摇了摇头。
静子也不错,真可惜了那张脸……
之前确实有客人对静子表示过兴趣,却被那孩子以身体有恙为由坚决推拒了,也只能让她继续做些杂活了。
“好了好了,”老板娘放下茶杯,挥了挥手,“今天没什么要紧事了,你和静子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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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谢老板娘!”炭子立刻精神抖擞地应道,丝毫没有因为被“嫌弃”而沮丧,反而因为“明天还有工作”而显得更加充满动力。
老板娘看着他那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背影,再次摇了摇头,嘴角却牵动了一下。
虽然买她们亏了钱,但至少……不算完全亏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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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本屋。
猪子一脸不爽地走在回廊里,身上繁复的和服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好热,好想脱掉!穿着这种东西感觉变得变迟钝了!’每一个动作都像被束缚着,让他野性的本能叫嚣着要挣脱。
正当他闷头走到一个拐角时,前方传来的对话声让他猛地刹住了脚步。
“八重,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一个游女的声音。
“牧绪真的不要紧吗?”被称为八重的游女担忧地问道。
“她一直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却不去医院。”
“再这样下去,老板娘会把她从房间里拖出来的。”八重的语气带着无奈。
“我刚刚端了饭菜过去,暂时先放在房间的前面。”
‘牧绪!’猪子的耳朵几乎要竖起来,‘是宇髓的老婆!总算听见她的名字了!’
他立刻悄无声息地贴在拐角的墙壁上。
‘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就断了联系……那女人是从这个方向来的吧,去看看吧!’
情报就在眼前!猪子瞬间将宇髓天元关于“伪装”的叮嘱抛到脑后,身体先于思考行动,很不淑女地跑出去。
“猪子,”刚才对话的游女们恰好看了过来,出声叫住他,“走太急很危险噢。”她的语气带着关切。
猪子猛地刹住脚步,硬生生将狂奔的势头收了回来,只能僵硬地回过头,极其勉强地、模仿着记忆中看到的其他游女的样子,微微颔。
然后慢吞吞地向前挪动。
“真是安静的孩子呢。”八重看着猪子“乖巧”离开的背影,对同伴说道。
而在她们视线无法触及的拐角另一侧,是猪子因为极度憋屈而愤怒到近乎狰狞的表情。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宇髓天元毫不留情的警告:“你的声线太粗了所以绝对不能说话,假音也装得很烂,马上就会被人现是男的,我说真的!”
‘我能怎么办啊,可恶!!!’猪子在心中出无声的咆哮,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身衣服和这些规矩逼疯了。
但为了找到牧绪,他只能继续忍耐,用这该死的“文静”方式,慢慢走向目标房间。每一步,都踩在他暴躁的神经上。
牧绪房间内,气氛与外面截然不同,透着一种冰冷的压抑。
宇髓天元的妻子之一,牧绪,双手被精致的绸带绑着,嘴部也被绸带包裹,脸上带着划伤,整个人被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