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停止发呆,那位女演员的声音非常好听,说起话来总是夹杂着笑意,但女演员眼里的意味深长让弗兰感到不满。
“原来先生拍下这枚胸针是送给弗兰先生的。”
弗里克笑了,亲手将胸针别在弗兰的大衣上,他没有去理会那些觊觎的目光,伸手亲昵地掐了一下弗兰冷淡的脸。
“太衬你了,亲爱的。”
你怎麽不去死?
弗兰冷冰冰的眼睛很深邃,脸色冷得像雪。
宝石不炫耀就失去了意义,他太清楚那些暗处的目光在想什麽,但那又怎麽样。
“哎呀,弗里克先生又赢了。”
他没有什麽是得不到的。
十几分钟後弗兰冷着脸离席,他恨极了弗里克那只带着戒指的右手。他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抚摸他的脸,戒指碰到弗兰的脸时,他觉得屈辱极了。
那是一种很轻慢的态度,带着一种侮辱的意味,戒指是他权利的象征,弗兰觉得自己就像被豢养的宠物。
恶心的要死。
无法克制的情绪泛滥开,他几乎希望这艘船立即发生事故,所有人一起死干净才好。
情绪越来越恶劣的时刻,一个佣人走了过来。佣人笑得很标准,托盘上是一朵深红的玫瑰。
“这是先生让我送来的。”
“谢谢。”
弗兰冷着脸拿走了那支玫瑰,佣人走後他毫不留情丢在地面,大衣上的胸针也被他取了下来,随手丢进喷泉里。
二楼粉色的眼睛盯着弗兰的每一个动作,在看到胸针被丢进喷泉里时,维勒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起身向楼上走去,推开弗兰的休息室,几分钟之後弗兰走进休息室,摘下领结躺在床上,深蓝的缎带从他的手指缝隙垂落在地面。
他疲惫地睡去,以至于没有察觉到,缎带的另一端被一根洁白的手指勾住了。
维勒躺在床底,勾缠着那节缎带。
什麽时候醒呢,他感到无聊极了。
等弗兰的呼吸变得均匀时,他从床底滑了出来。弗兰躺在床上左手抱着枕头,脸色看起来很疲惫,像是很久都没好好休息过。维勒忽然萌生一个念头:好想把他枕头抢走。
这算是欺负他吗?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欺负弗兰,但这个念头一旦萌生就无法停止。
他趴在床边盯着熟睡的弗兰,他对弗兰的睡眠时间很了解,他很清楚他什麽时候会醒来。在弗兰皱眉的时刻,他再次躲回床底,几分钟後弗兰果然醒来了。
接着,洁白的脚踝垂在他的眼前,弗兰的脚轻微晃动着,维勒知道,他在看雷尔夫给他的东西。
十几分钟後他看到那双脚踩在地上,接着他听到打火机的声音,弗兰将雷尔夫给他的东西烧了。
他看到那双脚走向书架,又回到床边,他在床底无声地笑着:他可真是悠闲过头了,在这种地方看书。
他真不知道该说弗兰过于无知,还是太过莽撞。弗兰和雷尔夫都在船上,必定是奔着今晚的献祭来的。弗里克让他上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盯紧弗兰,维勒思考着怎麽混进今晚的赌场,又不让弗里克察觉。
你可真会给人找麻烦。
维勒冷冰冰地扫了一眼弗兰的脚踝,心里面盘算着今晚的行动路线,弗兰站了起来,维勒以为弗兰要开始行动了,但下一刻弗兰的长裤堆叠在他的眼前,匀称的腿往浴室走去。
水声响的那一刻维勒才意识到自己脑袋空白了很久,他把脸扭正了,几乎要被气笑了,弗兰·米勒可真是一点儿也不紧张,甚至还能去洗澡。
很快水声停止了,沾着水汽的脚踝走到了维勒的跟前,他几乎能感受到温热的水汽向他漫延过来,维勒不着痕迹向後躲了一下,继续思考今晚的行动。
就在他盘算以什麽路线溜进赌场,然後神不知鬼不觉接近弗兰,一片洁白的布料落在他眼前,他先是愣住,紧跟着耳朵嗡嗡作响,维勒立即扭正了脸,脖子都红了,他感觉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什麽也思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