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阳点头,趁桑寒离开桌面的机会,重新占领自己的桌子。
把文档点击保存,匆匆关上。
“我里面衣服是干净的。”柳昭阳听桑寒说。
他转过头,就见桑寒扒了自己的外套,往床上一倒,喟叹一声:“保送真好啊,还有时间发展兴趣爱好。”
“现在想想,我好像什麽也不会,不爱写作文不爱唱歌也没学乐器不会画画,好像还挺没意思的。”
“你很有意思。”柳昭阳不认可。
桑寒乐:“你说这话也很有意思,要不是和你认识久了,我得觉得你在讽刺我。”
“没有,”柳昭阳否认,“我不是这种人。”
“嗯嗯嗯,”桑寒点头,“我知道的。”
“对了同桌,”桑寒从床上坐起来,“你今晚还辅导我学习吗?”
“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调水温,洗完澡去床上,我找个电影看,然後睡觉,明天先做发的六套卷子。”
“好——”桑寒把声音拉得长长的。
他目送柳昭阳的背影,心跳却“扑通扑通”跳得一声赛过一声。
他不是没和柳昭阳一张床睡过觉,可现在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他,完全,没办法,正常躺在柳昭阳身边啊!
这个年纪的男生想法很多很杂,心思也不堪入目。
桑寒只觉得自己完蛋了。
柳昭阳也觉得自己完蛋了。
水流在手上渲染暖意,脑海里却是桑寒的体温。
冬天这麽冷,睡着睡着抱在一起……应该也很合理吧?
可是这样真的道德吗?
柳昭阳的欲。望在和道德感打架。
“桑寒。”柳昭阳喊道。
“来了!”桑寒应。
柳昭阳和桑寒擦肩而过,轻轻叹息,最终还是欲。望打败道德。
他要抱着睡!
一小时後。
一米五的床,一床被子,暖乎乎的空调,穿着秋衣秋裤的两个人,一台电脑。
肩靠着肩,放着一部老片子。
桑寒不知道什麽时候睡着了,金色的毛毛搭在颈间,连睫毛也是金色的,小扇子一样披散下来,投出一片阴影。
乖巧得紧。
倒也合理,桑寒今天心情不好,上学又累,睡得快很正常。
柳昭阳轻手轻脚关上电脑放到床头,扶着桑寒躺下。
关上灯,清瘦的少年骨骼灼烧着他的思绪,圈在他怀中。
晚安,桑寒。
*
桑寒安安稳稳在柳昭阳家里住了三天,把母亲的遗物又重新收拾一遍,和柳昭阳絮絮叨叨说着小时候的故事。
嗷呜嗷呜的小狮子被爱包围,无忧又无虑。
“桑寒,会好起来的。”柳昭阳说。
“嗯嗯!……嗯?”桑寒点头应着,备用机却在响铃。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联系人姓名,果断接通。
“(啊……开门吗?我现在不在家,我在好朋友家借宿呢,桑景行带秋慧回家,还要把妈妈的东西丢掉,我气不过就跑出来了。)”桑寒切出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对面人通话。
柳昭阳在一旁安静等待,把对话当英语听力做。
无他,实在是太标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