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远清晰的听到了,谢晏清吞咽灵液水的声音。
只要能吞咽谢晏清就死不了,这一世他绝对不会让谢晏清再往山上走一遭。
“先吊着吧,只要有气,只要能活就还有希望!”
他挥了挥手:“小珠珠,退下吧,让我捋捋。”
混元珠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了。
陈怀远闭上眼睛,陷入到了回忆中。
第一世起初他并不叫陈怀远,而是叫陈大牛,他是陈家老大。
他在陈家吃苦耐劳,当牛做马,吃的是最差的,干的是最累最脏的活。
他到了十八岁该成亲的年纪了,没有人为他张罗婚事。
二十岁那一年,老虔婆花半两银子,给他买了谢晏清这个快要死了的契兄弟。
为了这件事他奋起反抗,他什么毛病都没有,为什么要找个男人当媳妇儿?
契兄弟也就是男媳妇儿。
只有特别穷的人家,才会找男媳妇。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当时的他眼里,那就是两个过不下去的单身汉搭伙过日子。
他们陈家良田上百亩,青砖红瓦大院子,是陈家村数得着的富户。
老三陈怀谦上了几年学,在镇上当掌柜。
老二陈怀川是秀才,在州府学院读书,老四陈怀岳也在镇上学堂读书。
为什么只有他,连娶个媳妇儿都不行?
这次反抗一点用都没有,他反而被陈老汉用木棍敲到了脑袋。
血流的到处都是,人也直接昏迷了过去。
就这,陈家连个大夫都没给他请。
当天晚上,谢晏清也被抬进了他的房间。
不出所料,第二日谢晏清出气多进气少。
陈怀远还没有醒,谢晏清已经被他们裹着破布单,扔到了山上。
从此以后,他又多了一个克妻的名声。
陈家老虔婆更有理由不给他娶媳妇儿了。
他反抗过,可是面对陈老汉,还有陈家宗族,他的反抗简直就是个笑话。
除了有把力气,他引以为傲的大力气,在时间的流逝中居然也慢慢的消失了。
他大字不识一个,那些年除了干活,连和人交流的机会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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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人的反抗,又能起什么水花?
他一次次的在濒死中活了过来,活过来的他越的沉默了起来。
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后来的后来,他蹉跎了岁月,也彻底熄了娶媳妇儿的心。
再后来,二弟陈怀川官至二品,全家搬到了京城,他成了陈家村守家的那个人。
四十多岁的他满头白,操劳成疾,死在了全家搬走的那年冬天。
也许是他的怨气太重,人死了他的魂并没有消失,转眼间他就来到了京城陈家。
慢慢的他知道了,他不是陈家人。
他的二弟陈怀川顶了他的身份,成了镇南侯货真价实的嫡幼子。
陈家一大家子人都知道,他才是镇南侯的嫡幼子。
他们盗用了他的身份,不让他识字,让他成为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