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藏须则回到曾与哑女生活过的奉川,开山门,取名崇吾。
玉溪山为了振兴药灵玉氏的医道,则在蓉川定下了蕙心宗。
而後就是,周芷鸢把金霞城旧址的废墟重整,建造出後来的羽山宫。
唯有小姜唯独身一人,继续闯荡江湖,游历天下的同时提升自己的实力。
直到若干年後,小姜唯才在陵川的一座山上,刻下月恒二字。这年,姜唯二十三岁。
自此,九川八海格局初定,宗门开始取代贵族世家,登上了修真界的舞台。
裴尽和姜唯倒是在此间做起闲散逍遥客了,袁哀死後,眼下距离殉道之渊现世还有七年的的时间。
很快,她们就可以了解当年长生之术的真相,解决卫藏须的心魔。
大家忙于建设宗门,唯有每年新岁相聚。今年轮到去蕙心宗做客。
姜唯记得这一年里,有在新岁的宴会上看到姜弃。
没记错的话,姜弃十七岁当上姜氏家主。由于蕙心宗与天鹿湖同在蓉川,而蕙心宗作为以医道为主的宗门,自然避免不了需要大量的草药。
姜氏在姜弃的带领下,短短几年就成了蓉川最大的药商,与蕙心宗有所合作,为她们提供草药。
因为她对蕙心宗作出的贡献,加上她是姜唯的妹妹,那年新岁宴,玉溪山把她也叫上了。
可姜唯并未呆多久,月恒山就出事了。她自罚三杯,仓促离场,也未能好好看看久未谋面的妹妹。
今夕新岁,楼船箫鼓,凤舞鸾歌。莲花河灯缓缓飘过,各色的彩纱自上垂落。成群的练鹊穿梭其间,长尾流光,纳花衔春。
“看看蕙心宗这金镶玉裹,风花雪月的。哪儿像我们羽山宫,一帮只会打铁的闷葫芦。”周芷鸢醉醺醺地道,“明年到了去长离阿姐那儿,可想好怎麽过了?”
素无情挠了挠鼻梁一侧的小痣,腼腆地笑笑,“我都听你们的。”
“哎——长离阿姐好没意思,裴裴,来,我们干一个。”周芷鸢搭着裴尽的肩膀,拉着她陪自己一块儿喝。
姜唯默不作声,留意着裴尽,叮嘱道:“切莫贪杯,无悲醉後劲之烈,便是修士也……”
话没说完,裴尽一饮而尽,眨眼倒下。
周芷鸢也没料到会这样,呆滞片刻,寻玉溪山大笑起来:“看看你酿的无悲醉,咱们裴裴一杯倒了。”
玉溪山无奈道:“你可行了,你这样把裴之灌倒,姜尽定不会饶了你。”
“罢了……难得相聚,醉了就醉了。”姜唯扶着裴尽,让她靠着自己。
小姜唯抿抿唇,暗暗盯着那两人看。
好在裴尽的酒劲来得快去得也快,半个时辰後,就醒了一半。这时,姜弃上了船。
“今日岁景,诸位可还满意?”
裴尽是第一次见长大後的姜弃。
虽是姜唯的妹妹,可姜弃生得要更像姜谭,文雅秀气。人瞧着清癯,一双眼睛透着商人独有的精明,举手投足落落大方,逢人便是三分笑。
素无情看了看小姜唯,觉得她们长得有些相似,问玉溪山:“敢问这位是?”
玉溪山道:“让祈之来介绍吧。”
小姜唯站了起来,说道:“是家妹知得,平日里承蒙知瑾关照,多谢了。”
“祈之,你这就客气了。要不是小姜妹妹忙前忙後操持,哪有这般美景赏玩。”玉溪山摆了摆手,让她们落座,“也真是的,咱们祈之以前多活泼的性子,怎麽当了掌教之後越活越古板了。”
周芷鸢点头:“就是说啊。”
裴尽挑着身旁这个姜唯的下巴,也附和:“就是说啊,为什麽?”
姜唯耳尖发热,悄声道:“月恒成立之初事儿多,不严肃一些,难服衆。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
本是衆人齐乐之际,小姜唯收到了条飞书,起身行礼,道:“实在抱歉,月恒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