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寻推推眼镜,神色如常走过去,有些奇怪:“你又挂了我的号?我那边没显示啊,还是你挂了其他医生,药又喝完了吗?”
周敛没有起身,仰头看他,两周不见,他看上去好像憔悴很多。
不会是心理医生也没辙了吧,还是他母亲出了什麽事?
馀寻正要犹豫要不要开口问他母亲的情况,就听周敛说:“没挂,我来等你下班。”
周敛说得很正常,看他的眼神也很平静,除了声音带着点儿倦怠的哑。
但这一句话就让馀寻装出来的自然变得不自然,他将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等被莫名撞了一下的心重新跳稳。
馀寻不是解脱得最晚的那个,还有其他病人以及医生护士陆陆续续地从各个诊室检查室出来,虽然是在医院,但大厅里也是生气满满。
他今天早餐吃得少,这会儿快要饿得前胸贴後背,为什麽不能换个时间来找他讨论‘病情’!
“你现在去吃饭吗?”
馀寻刚在心里吐槽完周敛就站起来问他。
。
“嗯。”馀寻点头,随口问:“你吃了吗,没吃一起去?”
反正周敛都说了是来等他的,是祸躲不过。
“好。”
这会儿正是饭点,等电梯的人很多,于是他们选择乘大厅的自动扶梯下楼。
“你已经结婚了?没看见你戴戒指。”周敛站在他身後问。
馀寻想起那天晚上的那通视频电话,心虚地瞥了一眼自己搭在扶梯上的左手,完全没想到身在国内以及自身职业的特殊性,结婚了而没戴戒指是多麽正常。
“还没呢,家里倒是在催。”馀寻模棱两可地说。
“那估计也快了吧,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来沾沾喜气。”
听着怎麽那麽像是想来沾沾阴气呢。
馀寻本来就因为他站在自己身後有些不自在,听了这话和自己的联想,更是感觉背後发凉,僵笑道:“没问题,到时候一定告诉你。”
两人刚出大楼,没走几步,就在林荫道上撞见吃完饭回来的王焕璋。
“才诊完啊?”
“嗯,你吃过了?”
生活不能没有废话文学,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吃了,你们快去吧,这会儿不挤了倒是。”
“好。”馀寻笑着跟他挥挥手,抑制着已经开始活跃的味觉神经,心想等会儿是点他喜欢的黑松露炒饭,还是点他同样喜欢的冬阴功汤泡饭。
周敛则还是只对王焕璋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哎!”
两人刚错开身,王焕璋又叫住他。
馀寻转身,向他投以询问的眼神。
“你这周末有空吗?”
单身人士的周末多数情况下都是空闲的,馀寻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实回道:“有空,怎麽了?”
“就是上次跟你提那个,我老婆那位同事兼学妹,她周末也有空,要不你俩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