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月问你你还单身呢,最近刚认识的吗?我认不认识?”高庆跟他一直有往来,所以问他。
馀寻没想卖关子,喝了口茶压压惊,说:“你们应该都认识,是。。。。。。”
“等等等等!”田萧突然拍了几下桌子,打断他,“我们都认识,还是男生,那肯定是咱们高中同学,这个好猜,让我猜一下,猜中了你继续罚三杯,怎麽样?”田萧还了高庆一个OK手势。
“那我也猜,我猜中了你喝三杯啤的。”他们高中一夥人玩得好,高庆没少跟田萧这样赌酒。
“行,那我先想想。”田萧说。
丁彪也想拼酒,但他跟他们不在一个班,这对他来说比刚才高庆那个更难猜。
考虑到周敛当初跟他们不欢而散,馀寻其实有点摸不准他们知道了会是什麽反应,原本有点紧张,田萧这麽一说,气氛倒是轻松不少。
不过自己当初把喜欢藏得太死,馀寻觉得他们应该不会一下子就猜中,除非一个个报当初同学的人名。
田萧虎口撑着下巴,想了一两分钟,然後打了个响指,说:“我猜好了。”
高庆跟着说:“我也猜好了。”他其实没花多久就猜出来了,只是在等田萧。
“我也猜了一个”学委忽然也开口。
田萧看向班长,班长摇摇头,“我没头绪,当初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好,那我们三个一起说?”
另外两人点头同意。
“三,二,一,周敛。”
“周敛。”
“周敛。”
三人异口同声说。
馀寻手机里的特别提示音响了一下,周敛给他发消息说现在从公司过来。
他胸腔鼓动,擡头看向衆人,很好奇地问:“你们怎麽知道?”
谈及周敛,另外三个人的神色没怎麽变,但高庆和田萧的兴致明显低落不少,连罚酒的事都没再提起。
“我是因为直觉吧,我感觉咱们班就他跟你最搭。”田萧说。
高庆虽然经常弄不懂女生的心思,但也绝对不是神经大条,单凭馀寻今晚能把周敛叫过来就够他猜出来了,何况还不止。
“你知道整个高中时期,他跟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什麽吗?”高庆问馀寻。
馀寻放下茶杯,轻声问:“是什麽?”
“问问你同桌去不去。”
高庆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後面高三咱俩没做同桌了,就变成‘问问馀寻去不去’。”
“竟然不是‘开黑来不来’。”田萧默默插一句。
高庆摇摇头,继续道:“以前我不是经常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打篮球乒乓球羽毛球,打游戏打牌打沙包,爬山钓鱼堆雪人玩飞盘什麽的嘛,起先我也乐意你跟我们一起玩,但跟你做了一段时间的同桌之後,我看出来了,你只喜欢跟学习沾边的事,对这些纯玩的东西不怎麽感兴趣。明知叫不动你我还坚持一直叫,是因为每次都是周敛让我叫的。”
“不说事不过三,你拒绝超过十次二十次之後他怎麽着也该懂点儿了吧,但那家夥说得好听点是有毅力,其实有时候就是过于固执偏执,还是每次有团聚活动都让我叫你,好处就是期中考给我传纸条丶高分号借我玩丶帮我找限量烟啊什麽的,我都习惯了你每次都说不去,三四秒随口问一句的事,那我肯定不要白不要啊。”
“不过也没真占到他多大便宜就是了。”高庆说着笑了一下,一边说给馀寻听,一边自己也陷入回忆,“有一次他日常让我问你,具体什麽事我忘了,不过记得他答应送我皮肤,我知道他一向说话算话,例行问你的时候脑子里估计在想挑哪款新皮宰他一顿比较好,结果问完回去,他已经拿我手机看完了几次广告,给我领了个贪吃蛇的广告皮。”
“刚开始我还一度怀疑那小子对你心怀不轨,是想拉个成绩也好的下水,帮他分担老师的火力。”
“後面我就觉得他估计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毕竟你人挺好的,抄你作业试卷的时候没见你犹豫过,有段时间以前那些损友经常拿周敛误亲你的事找他不痛快也没见你生气过。”
“没想到他真是对你心怀不轨,也是我当初不知道男生之间也能有这种感情,不然我早看出来了。”
高庆说完又喝了一口酒,感慨道:“然後高中毕业之後他不知道遇上什麽事儿了,跟我们跟你都没联系了,反倒是我习惯了出去玩都要问问你,说起来也奇怪,他让我叫的时候,你一次也没去过,他人消失了,你反而愿意经常出来跟我一起玩,咱俩才处到今天。”
“固执也好,毅力也罢,兜兜转转,到头来他到底还是成功追到你了,挺好的。”
“不过说实话,你当初是不是有点讨厌他?”
只有学委跟田萧对这件事比较感兴趣,一直跟馀寻一样,一言不发地在听,丁彪和班长是事外人,没有听完,一人在教另一人有哪些划拳口令。
馀寻听到高庆问自己当初是不是讨厌周敛,心里分外难受,他忘了答应过周敛在他来之前少喝酒,一口一口地当水一样喝。
他摇摇头,问:“你为什麽会这样觉得?”
“我也不确定,就是有这种感觉,有时候在路上碰到,不管是进是出,如果就我一个人,或者身旁是田萧冬瓜他们,你就会跟我们一起走,但如果周敛也在,你基本就不会跟我们一起。而且你对谁都挺耐心的,但是很少看见你跟他说话,我有时候也觉得,周敛是知道你不太喜欢他,所以才老让我当传话筒。”
徐沫见馀寻强颜欢笑的样子,多年前想知道的那个答案一下子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