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薯片吃得清脆时,房门外出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前两天跟踪主人的人。
黑毛炸起,呲牙,低低的嘶吼声传出,警告的意味极重。
“嗷~”
门把手动了一下,立刻止住,似乎被吼叫声威慑住,放弃进入房间,气息渐渐远去。
人是走了。
对阴邪气息极为敏感的敖,清晰感觉到门口,丝丝缕缕的煞气,完全不敢懈怠。
有什麽样的主人,就有什麽样的灵宠,根本不知道危险为何物的邬。
转来转去,对于煞气很好奇,就像开门出去瞧瞧。
猫瞳竖起,黑猫一爪子,按住小巧可爱的邬。
所以,当西楼进屋,就看到敖一爪子拍下,将走出两步的邬拍回原地。
龙种皮糙肉厚,耐糙,邬锲而不舍,被拍回去又要往外走,两步後再次被拍回去。
至少也有一百多岁,进入欺负未成年小龙。
“嗷呜嗷呜~”
见主人将煞物带回,黑猫止住欺负小龙种的动作,对着西楼叫唤,讲述起刚刚发生的事。
贺无言才转过头,眼前一花,一抹白色直接飞扑过来,小爪子趴着自己的领口。
“咿咿呀呀!唔咯唔咯!”
赤色眼睛里满是泪水,像个被欺负的小孩儿,控诉自己的悲惨遭遇。
满心满眼都是木盒的贺无言,哪里有心思去猜测邬在叫唤什麽,敷衍的把邬赶去吃美食。
“呜呜~”
坐在打包的茶点前,邬的声音悲伤至极,鱼哭了水知道,邬哭了谁知道。
“上次偷听的人,刚刚来了,盒子是他放的。”
“哦?他跑回城的速度,居然比我们快。”
贺无言的关注点立刻歪了。
如果他们没有去吃早餐,是不是能跟那人,撞个正着?
黑色木盒被西楼打开。
不顾浓郁至极的煞气,徒手伸入,取出一张无名牌位。
满是血腥味的暗红色烟雾,扩散至房间每寸角落。
引得西楼不满皱眉,擡手一招一握,煞气流动而来,浓缩成拳头大小。
随手一丢,给黑猫敖当早餐吃。
失去煞气的滋养,原本黝黑发亮的无名牌位,骤然黯淡,没多久,出现道道裂痕,似乎下一刻就将破碎。
贺无言亲眼目睹,一只黑猫,嘎嘣嘎嘣两三口,吃干净煞气,干净到局里清除煞气还干净。
一人一猫,都不是正常人。
“南家的小夥子,在赵军书房,错将牌位当做乌敛拿走,昨晚被追寻牌位的人逮住,才有了我们看到的狗咬狗。”
“那……他现在什麽意思?祸水东引?”
一向只有老子占便宜的份。
贺无言不复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目露凶光,手指滑动上百条电话号码,精准找到人。
西楼也不阻止,静静欣赏难得认真起来的男人。
连续打了两个短暂的电话。
“收拾收拾,今天老子带你出去玩。嗯?你在干什麽?”
贺无言低头,就见西楼正在往木盒里丢垃圾,还是有些分量的垃圾。
“呵~无言不是要钓鱼吗?”
薄唇发出一声轻笑。
一声‘无言’,叫得贺无言耳根子烫滚滚的,完全不敢直视面前白衣少年。
“咳咳。”战术性低头掩饰,贺无言悄摸摸,偷瞧西楼。“跟老子,心有灵犀。”
只一眼,四目相对。
眼帘印着那双漂亮的金眸,让贺无言待在原地,似被定住的娃娃。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切阴谋诡计,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