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接近了虞辛,刻意为之。
那些人想干什麽呢?对他虞家出手,还是……为了十九年前那些事?
对虞家出手还好,他和三皇子如今绑的很死,皇室不会放任不管的。
可要是,想牵扯出当年矿星的事…
虞父面目阴沉,那些旧事,绝对不能碰触。
本来想着把虞辛赶出家门,消掉帝都星居民身份,就是让他远离帝都星和虞家,找个边缘星系了却残生,或者说,以虞辛的自理能力自己一个人也活不了多久,干脆让他自生自灭。
没想到,这个废物儿子,竟然藏着一身他都不知道的本事。
他从小就没对虞辛上过几分心,自然看不出虞辛内里换了个人,还把他当原来的说一句重话都抖三抖的虞辛看待,认定他翻不出什麽大风浪来。
可这个废物放到外边这麽久,脱离了他的掌控,居然对他産生了威胁。
不行,绝对不行。
终端继续有新消息进来:“我现在就想知道你们为什麽这麽做,为什麽是我经受这一切,如果不告诉我,我就把这些全公开到网上,让网友帮我分析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个废物还真威胁上他了?
是翅膀硬了,还是背後有靠山?
虞父面上阴云密布,这意料之外的变故,让他有种不由自主的失控感。
他极度厌恶这种失控感,迫不及待地想让一切回归原位,虞家才刚刚走上顶峰,他不容许任何会把他拉下来的风险存在。
他一字一句的回:“虞辛,你先别急,我们肯定有误会,贸然公开没有任何好处。”
“再怎麽说我们也把你养到这麽大,你不是不知道感恩的孩子,对吧?”
“我没有要求你们把我养到这麽大,我甚至没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我现在只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请你们马上给我回答,不然就星网上见吧。”
虞辛那边发完就结束了对话,留虞父一个人在办公室暴怒。
他摔了桌子上所有东西,茶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虞父向後狠狠靠进椅子里,努力平复呼吸。
平静一些後,他打开终端拨出通讯,对着那边道:“给我查,虞辛现在在哪,在做什麽,之前有谁接触了他,他手里究竟握着什麽证据。”
他不相信,一个毛头小子,充其量会做点饭,能靠上什麽厉害靠山,还敢跟他叫起板来了。
放虞辛离开自生自灭本来是他们难得一发的善心,没想到反而成了不安定因素,等他查清楚,就是时候修正这个错误了。
虞家有自己的消息网,这事还不用三皇子那边出手,他也不想因为此事,让虞宁和三皇子的婚事节外生枝。
另一边,鸢尾基地。
白一舟进入上将办公室,说:“虞家那边有动作了,正在调查虞辛。”
现在虞家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注视下,无所循形。
“上鈎了。”
虞辛在上将办公桌後,坐着季熠行的专用座椅,季熠行反而双腿交叠,靠在旁边的小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看。
白一舟早就见怪不怪,也在一旁坐下:“下一步要做什麽?”
“把我们提前准备的资料放出去,让虞家以为,我还是个任他们拿捏的软柿子,以虞正谦的能力,应该查不到季家这里。”
“这样就没什麽值得他忌惮的了。”虞辛淡声道。
“这倒没问题,不过,你怎麽保证他一定会对你出手?”白一舟说。
“以他的性格,大概率会出手的。”虞辛基本可以确信,越自负的人,熟悉的人或事脱离掌控後就越激恼,他还特意刺激了一番虞父,不怕他没反应。
“可这麽做终究有风险……”白一舟不太赞同,虞家的把柄他们慢慢找,总会抓到的,何必非得以身设局,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虞正谦可不是什麽善茬。
他转向季熠行:“上将,你也同意吗?”
以上将对虞辛的重视程度,他不应该更着急吗?
被他点到的男人坐姿端正的靠在小沙发上,明明不会近视,鼻梁上却架这一副细边金丝眼镜,发型打理的一丝不茍,白一舟只能想到一个词:斯文败类。
这个人平时根本没有这麽精致……他暗自腹诽。
“我不会随便干涉虞辛的决定。”斯文败类本人合上书,开口:“也有信心,能护他周全。”
他语气懒懒的,但没人会质疑这话的真实性。
这可是军部第一杀星给出的承诺,如果他都做不到,整个星际也没人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