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大人有些没好气道:“江照月,你死性不改是吧。”
当初见到他就说什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今马上就要去到一个生死未知之地,她还有心思招惹别人。
而且还是连月清这个老匹夫。
傅兰亭不由在心中也开始这麽称呼他。
江照月却带些委屈看了他一眼,叹道:“师叔,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连月前辈。”
“那就离他远点。”
“好的呀。”
嘴上说着好,她却依然目光不改,盯着连月清的眼睛,似乎想看透他眼底的情绪。
连月清看着他们对话,没有任何惊诧或是对这段关系的厌恶。
他只是静静看着,微笑疏离,眼眸中透出淡淡悲怜,好似在看一出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戏剧。
这就让江照月更感兴趣了。
这兴趣和对傅兰亭不同。
她对师叔纯粹是‘美色动人’,想看看高高在上丶如神明般俯视世间的啓灵掌教跌下神坛之後有多动人。
连月清虽然也有一副好容貌,也是仙宗掌教,却并不符合江照月的喜好,她只是好奇他的眼睛。
好奇他对世间所有事情都看透的眼神。
他像一位默默看着世间轮回丶沧海桑田的过客,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眼中留存。
可这个世界上谁又能真的独善其身呢?
如果有这样的人,江照月更想知道,作为过客却参与了戏剧,他还能独善其身吗?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有倾向。
就在连月清被她注视许久,垂眸看她,唇边微笑柔和,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
傅兰亭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他的声音带了点郁气和恼意。
“连月清,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插手不属于你的事情,想作壁上观,就闭上你的嘴,挪开你的眼,你还不是执掌万物的神。”
江照月在他掌心眨了两下眼,也不挣扎,只是笑道:“师叔,连月前辈还什麽都没说呢。”
连月清扫过他们靠近的身影,那双紫色的眼眸在傅兰亭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好似叹气,又好似苦笑,但仔细看去,他眼里什麽情绪也没有。
只有语气温和,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傅掌教果真如传闻一样霸道,只是,你的情绪不应该对我。”
傅兰亭眼中冰冷没有丝毫减退,也许是捂住了江照月眼睛的缘故,他显得更危险了。
“她还小,正是好奇的年龄,有所注目是正常,连月清,你也正是好奇的年龄吗?”
这样不讲理的话,显然没法说什麽了。
连月清只得微微摇头,笑道:“罢了,你就当是我的错好了。”
他转身,领他们朝极月仙宗山门内走去。
“介于月魂坛的危险,我会给你一枚特殊的传讯符,但我无法给予你直接的帮助,一切还是要看你自己。”
这句就是对江照月说的了。
“好,谢谢连月前辈。”
江照月点点头,至少在傅兰亭眼中,是罕见的丶不曾在他面前出现过的乖巧。
但此刻即将要去月魂坛,他微微皱眉,没说什麽。
倒是连月清将那枚特殊的传讯符给江照月时,他眼眸深邃,温声细语加了一句:“江小友,人生天地间,有无数种可能,会遇见无数个人,若不一一看过,又怎知哪一种是你最想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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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两章合一。
傅:(举起四十米的大刀)狗东西你再说一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