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成年日
◎他得安静而迅速地为他的配偶捕到最鲜美肥润的鱼类,然後快点回去。◎
“唰——”
随着酒杯甩入进草地,阿维图斯弯起身体,浑身的触须蜷缩。
“您怎麽了?您已经醉了吗?”
少女一只手拿着酒杯,茫然地眨着眼睛。
阿维图斯撑着自己的身体,勉强告知她:“那杯酒好像有些问题,我好像中了一种毒……”
“啊!可是这是我从店里拿的酒,怎麽会有问题?”
少女吓了一跳,手上的酒杯啪地落在地上,看着红色的液体落入土壤,她惊得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您没事吧?您的身体怎麽样?我看您好像很难受?”
她吓坏了,紧紧地抓住阿维图斯的长袍,似乎抓着它就能获得某些安全感。
若是此时他回头,便会看见少女的那双眼睛正在冷静地观察着阿维图斯,估测着药效的生效程度。
药只有半瓶,她怕一次没有给够量的情况下,阿维图斯对她失去信任,不喝第二次,所以干脆在那杯酒里面倒入了所有的□□。
她担忧地说:“也许……也许只是是酒太烈了,您可以歇一歇,或许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阿维图斯没有说话,触须却微微地动着,轻轻地贴上了她的身体。
姜沛当他是默许了,扶着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双骨骼透明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小臂,暗暗地触碰了她一会,在她注意到之前,他抽回手,将其掩盖在繁复的黑色长袍下。
姜沛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们的这个位置离中央湖的岸边很近,见到阿维图斯的注意力全在控制身体反应上,她快速地提了一脚阿维图斯的酒杯。随着咕咚一声,雕刻精美的银杯就此沉没入水,估计之後也不会找到了。
事实上,阿维图斯远比表现得更加难受。他浑身发烫,脑海中一直冒着些古怪的想法。这些想法此前他从未有过,这让他的大脑有些骚乱,触手控制不住地卷曲。
他像是泡在了沸腾的海底,周围的温度让他身体异常不适,又像是压抑着一座火山,不知道从何处喷发而浑身急躁。
在这样情绪的交战中,阿维图斯的感官却变得极其敏锐。
他听到了细小的呼吸声,听到了少女走路时的沙沙声响,注意到了裙摆与腿间的摩擦。她的手在碰着自己的触手,温暖而柔软。
但是这还不够,还不够。
风变得很烫。
他一定是出现了什麽问题。或许是生病了。
阿维图斯努力地站起身,却发现往日强壮有力的触手此刻完全崩盘,像是方寸大乱的士兵,只是四散着逃离。他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尝试了几次,依旧失败。他伏在地上,浑身滚烫,内心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在叫嚣着,想要摧毁,想要占有。
阿维图斯直觉这种状态十分的粗鲁,很容易伤到那只人类,不由得擡起了一只手将姜沛推离。
“你快离开这里。”
“不行,我怎麽能放任您一个人在这里?店里才发生了命案,您现在这麽脆弱,我绝对不能走!”少女红了眼眶,贝齿紧紧咬着那双柔软的唇。
“您赶我走,是讨厌我吗?”
少女双眸中含着泪光,阿维图斯不得不避开她的视线。
当然不会。
他只是怕自己在这只人类的面前露出什麽丑态,尽管极力克制了自己的冲动,那种人类特有的洗浴用品的气息始终紧紧地环绕着他。
她一靠近他,他的皮肤就像被火烧一样。
阿维图斯安抚一般低声说:“芬尼安的速度很快,他马上就会来。”
姜沛一听,抓住阿维图斯衣袍的手顿时紧了紧。
她没想到阿维图斯叫了他的秘书来。如果让那只小羊将阿维图斯带走,自己就会完全失去机会,况且阿维图斯现在只是因为药物作用失去了理智,等他恢复清醒一定会发现是自己的手脚。
她的时间不多了。
怎麽办?阿维图斯明显还没有出现成年日提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