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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雨夜独处（第3页）

"我。。。我需要准备什麽吗？"阮小绵小声问。

"护照有吗？"霍震霆问。阮小绵点点头——他的所有证件都被林强从宿舍取来了。"其他林强会安排。"霍震霆看了眼手表，"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阮小绵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霍震霆突然叫住他："小绵。"

他转身，看见霍震霆站在窗前，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晚安。"

这个简单的道别让阮小绵心头一颤。他小声回了句"晚安"，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廊上，他靠在墙上，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剧烈的心跳。霍震霆今晚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被珍视，被。。。在乎。

这个念头让他既甜蜜又惶恐。霍震霆是谁？震寰集团的掌舵人，商界传奇，而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一无所有。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得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阮小绵摇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赶出脑海。他轻手轻脚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却在路过霍震霆书房时，发现门没关严，一缕灯光从缝隙中漏出来。他本想直接走过，却听到里面传来林强的声音。

"老板，查清楚了。"林强的声音压得很低，"阮小绵的父亲确实掌握了陈爷的犯罪证据。车祸不是意外，是谋杀。"

阮小绵的血液瞬间凝固。他屏住呼吸，贴在门缝处偷听。

"证据呢？"霍震霆的声音冷得像冰。

"已经找到了部分账本复印件。"林强回答，"藏在阮小绵外婆的老房子里，我们的人刚取回来。"

"继续查。"霍震霆命令道，"不要打草惊蛇。"

"老板。。。"林强犹豫了一下，"阮小绵知道多少？他会不会。。。"

"他不会。"霍震霆斩钉截铁地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先出去。"

阮小绵慌忙退开几步，装作刚走过来的样子。林强推门出来，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眼神变得锐利。

"阮少爷。"他冷冷地打招呼，"这麽晚还没睡？"

"我。。。我正要回房。。。"阮小绵结结巴巴地说，心跳如雷。

林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阮小绵站在走廊上，双腿发软。父亲掌握了陈爷的犯罪证据？父母的车祸是谋杀？这些信息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头晕目眩。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间的，躺在床上，思绪乱成一团。霍震霆早就知道？为什麽不告诉他？林强显然不信任他。。。种种念头在脑海中盘旋，直到深夜，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夜，阮小绵被渴醒，轻手轻脚地下楼去厨房倒水。冰箱的灯光在黑暗的厨房里显得格外刺眼。他倒了杯冰水，大口喝着，试图冷却混乱的思绪。

"睡不着？"

低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阮小绵吓得差点摔了杯子。转身看到霍震霆靠在门框上，一身睡袍，头发微微凌乱，显然也是半夜醒来。

"霍丶霍先生。。。"阮小绵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口渴。。。"

霍震霆走近，从他手里接过杯子，倒掉剩下的冰水，然後从微波炉里拿出一杯热牛奶："喝这个。"

阮小绵接过温热的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霍震霆的手，一股微小的电流顺着指尖窜上脊背。他小口啜饮着牛奶，不敢擡头看霍震霆的眼睛。

"听到我和林强的谈话了？"霍震霆突然问。

阮小绵的手一抖，牛奶差点洒出来。他擡头，对上霍震霆深邃的目光，知道无法隐瞒，只能轻轻点头。

霍震霆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擦掉阮小绵唇边的一点奶渍："本想等证据确凿再告诉你。"

"我父母。。。真的是被。。。"阮小绵的声音颤抖，说不下去。

"嗯。"霍震霆简短地回答，"陈爷下的手。"

阮小绵的眼泪夺眶而出，滴进牛奶里。霍震霆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拉进怀里。阮小绵的脸贴在霍震霆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泪水浸湿了睡袍的前襟。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霍震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而坚定，"但不是现在。陈爷势力比你想象的大，需要更多证据和时间。"

阮小绵在他怀里点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霍震霆的手轻轻抚摸他的後脑勺，动作出奇地温柔。

"睡吧。"霍震霆最终松开他，拇指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明天还要去酒店看场地。"

阮小绵点点头，跟着霍震霆上楼。在卧室门口分别时，霍震霆突然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晚安，小绵。"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阮小绵浑身僵住，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等他回过神，霍震霆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阮小绵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摸着额头上似乎还残留的温热触感，久久不能入睡。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银辉。他想起霍震霆的怀抱，那个轻如羽毛的晚安吻，还有那句"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一刻，阮小绵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可能，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霍震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