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埋伏。。。"霍震霆咬牙道,冷汗混着雨水从额头滑落,"他们。。。知道我们会来。。。"
阮小绵紧紧握着霍震霆的手,生怕一松开男人就会消失。霍震霆的手指冰凉,却依然有力,回握着他的力道让阮小绵既心疼又安心。
"钥匙。。。"霍震霆艰难地对徐世勋说,"银行。。。保险箱。。。"
徐世勋会意地点头:"我会处理。你先去医院。"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迅速为霍震霆包扎後擡上担架。阮小绵想跟上车,却被徐世勋拉住。
"兵分两路。"徐世勋压低声音,"你去银行,我去医院。不能让钥匙落到陈爷手里。"
阮小绵犹豫地看着救护车方向:"可是震霆他。。。"
"他比你想的顽强。"徐世勋塞给他一把车钥匙,"开我的车去,小心点。如果有人跟踪,别直接去银行。"
阮小绵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他最後看了一眼救护车,然後转身跑向停车场。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泪是雨。霍震霆受伤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男人捂着伤口却依然保护他的样子,让他心如刀绞。
徐世勋的车是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阮小绵发动引擎,双手还在微微发抖。他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後驶出停车场。後视镜里,救护车的红灯在雨中闪烁,渐行渐远。
按照徐世勋的建议,阮小绵没有直接去银行,而是先在市区绕了几圈,确认没有被跟踪後,才转向第一商业银行的方向。雨越下越大,挡风玻璃上的水帘几乎模糊了视线。阮小绵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脑海中不断回放陵园里的一幕幕——那个在母亲墓前摸索的黑影,突然出现的袭击者,还有霍震霆推开他时那决绝的眼神。。。
第一商业银行的大楼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冷峻。阮小绵停好车,将钥匙和纸条小心地放进内衣口袋,然後撑伞走向银行大门。现在是下午四点,银行里人不多。阮小绵尽量自然地走向服务台,手心却已经沁出冷汗。
"您好,有什麽可以帮您?"柜台後的女职员微笑着问。
阮小绵清了清嗓子:"我想。。。想开保险箱,217号。"
女职员的表情变得警惕:"请问您是保险箱的持有人吗?"
"不是,但我有钥匙和密码。"阮小绵拿出钥匙和那张烧焦的纸条,"是我父亲留下的。。。他叫阮志明。"
女职员接过钥匙检查了一下,然後点点头:"请稍等,我需要核实一下。"
阮小绵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几分钟後,女职员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年长的男性主管。
"阮先生?"主管上下打量着他,"请跟我来。"
阮小绵跟着主管穿过几道安全门,来到地下保险库。主管用门禁卡和指纹打开厚重的金属门,带他走到一排排保险箱前。
"217号在这里。"主管指着一个中型保险箱,"您有钥匙和密码,对吗?"
阮小绵点点头,手微微发抖地递出钥匙。主管接过钥匙,同时示意他输入密码。阮小绵按下0923,保险箱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您有十分钟的私人时间。"主管礼貌地说,"完成後按墙上的呼叫按钮。"
等主管离开,阮小绵深吸一口气,拉开了保险箱的门。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阮小绵小心地取出信封,分量比他想象的要重。他颤抖着手指拆开封口——里面是一叠文件,几张照片,还有一个小型U盘。
阮小绵先拿出照片,第一张就让他倒吸一口冷气——照片上是年轻的霍震霆父亲和陈爷站在一起,似乎在交谈什麽,背景看起来像某个私人会所。照片背面写着一个日期和地点:2003。5。18,翡翠山庄。
第二张照片更让他震惊——父亲站在一个实验室里,手里拿着试管,身後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照片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让阮小绵瞳孔骤缩——那是年轻时的陈爷!
"这。。。怎麽可能。。。"阮小绵喃喃自语。父亲怎麽会和陈爷有交集?而且看起来像是在某个科研项目中?
他迅速翻阅文件,大部分是技术资料和财务报表,专业术语太多他看不太懂。但其中一页纸上的内容让他浑身发冷——这是一份医疗记录,上面清楚地记载着霍震霆父亲被注射某种实验药物的详细数据,签字医生是。。。阮小绵猛地瞪大眼睛——和母亲死亡前被注射药物的医生是同一个人!林强给陈爷看的那份记录!
"天啊。。。"阮小绵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父亲留下的证据表明,霍震霆父亲的死和母亲的死,背後可能是同一个阴谋!
他迅速将所有东西塞回信封,然後按下呼叫按钮。主管很快回来,礼貌地送他离开保险库。
走出银行大门,雨依然下个不停。阮小绵将信封紧紧抱在胸前,警惕地环顾四周。他必须尽快回到霍震霆身边,把这些发现告诉他。但首先,他得确认没有被跟踪。
阮小绵没有直接去停车场,而是先走进银行隔壁的咖啡厅,从後门绕到另一条街上,然後才小心地返回停车地点。确认周围安全後,他迅速上车,锁好车门,然後拨通了徐世勋的电话。
"怎麽样?"徐世勋的声音透着紧张。
"我拿到了。"阮小绵压低声音,"有重要发现。震霆怎麽样了?"
"手术刚结束,没伤到内脏,但失血过多,现在在监护室。"徐世勋顿了顿,"你在哪?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马上过去。"阮小绵看了眼怀里的信封,"这事。。。比我们想的复杂得多。"
挂断电话,阮小绵发动车子,驶向医院。雨刷在挡风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就像他混乱思绪中唯一清晰的念头——父亲用生命保护的这些证据,将彻底改变一切。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陈爷的豪宅里,林强正低头汇报:"银行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有人动那个保险箱,我们立刻会知道。"
陈爷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眯起眼睛:"阮小绵已经去过了?"
林强点头:"刚接到消息。我们的人正在跟踪他。"
"很好。"陈爷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让他带路。。。找到证据後。。。"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林强会意地退下。陈爷走到窗前,望着如注的暴雨,脸上的皱纹在闪电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二十年了。。。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