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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第1页）

第25章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晨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斜斜地切进卧室，霍震霆睁开眼时，发现阮小绵已经不在床上。枕头上留着张便利贴，上面画了个吐舌头的小绵羊，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早起去画室啦！早餐在保温箱~"

霍震霆捏着那张便利贴，嘴角不自觉上扬。三个月前，他绝不会相信自己会为了一张幼稚的便利贴而心头柔软。将纸条仔细收进床头抽屉——那里已经攒了一小叠类似的留言——他起身走向浴室。

洗漱时，霍震霆的目光落在镜子旁的素描本上。那是阮小绵昨晚的练习，画的是他阅读时的侧脸。画中的他眉头微蹙，金丝眼镜後的目光专注，唇角却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柔和。霍震霆轻轻抚摸纸面，惊讶于爱人捕捉到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表情。

保温箱里是简单的三明治和热牛奶，旁边还放着一盒洗好的蓝莓。霍震霆一边吃早餐一边翻阅手机日程，在看到"19:00陪小绵参观新锐艺术展"时，手指顿了顿。三个月前，这个时间档永远写着"跨国视频会议"。

"李秘书，"电话接通後，霍震霆直接道，"把今天下午的并购会议提前到三点，五点後的行程全部取消。"

电话那头有短暂的沉默。李秘书跟了霍震霆八年，太清楚老板近期的变化意味着什麽："好的霍总。需要准备艺术展的相关资料吗？"

"不必。"霍震霆顿了顿，"准备一束花，粉色芍药。"

粉色芍药的花语是「情有独钟，于千千万万人中，我只爱你」

挂断电话，霍震霆走向书房。本该处理邮件的半小时，他却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最下层的抽屉。那里整齐码放着几十张素描——阮小绵随手画的小动物丶街景丶还有无数个不同角度的他。最上面一张是昨天新添的，画的是他在厨房笨拙切水果的模样，旁边还标注："霍先生第一次没把草莓切成泥~进步奖！"

霍震霆用指腹轻轻摩挲画纸，胸口泛起一阵奇异的温暖。这种感觉很陌生，像是心脏被浸泡在温蜂蜜水里，甜得发胀。

手机震动起来，是助理赵明哲发来的消息："霍总，关于阮先生画廊选址的事，已经按您吩咐以第三方名义谈妥了租金优惠。林女士约了阮先生下午三点看场地。"

霍震霆回复："别露破绽。"

他放下手机，目光落在墙上那幅《雨巷》上。这是阮小绵上个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画的是他们初遇的场景——昏暗巷子里，湿漉漉的男孩仰头望着撑黑伞的男人，雨丝在街灯下如同金线。画中最精妙的是眼神的刻画：男孩眼中的惊慌与希冀，男人眼中的冷漠与动摇，隔着时空与现在的他们对望。

霍震霆至今记得阮小绵送画时说的话："你总说遇见我是你的幸运。。。但其实，是你先走向雨中的我。"

当时他是怎麽回应的？好像是直接把小家夥压在了沙发上，用行动证明那段雨中的相遇如何重塑了他的灵魂。

画室里，阮小绵咬着笔杆，对着空白的画纸发呆。脚边已经扔了七八个纸团，都是不满意的草稿。

"怎麽了？"林姐端着咖啡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不禁失笑，"灵感罢工？"

阮小绵抓了抓头发，把本就乱糟糟的发型揉得更像鸟窝："林姐。。。我真的能办个人画展吗？"

林姐放下咖啡杯，认真打量这个年轻画家。三个月前那个怯生生的男孩已经褪去青涩，但眼底偶尔闪过的自我怀疑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

"昨天那家画廊的负责人看了你的作品集，非常感兴趣。"林姐递给他一份文件，"而且他们刚好有空档，价格也合适。"

阮小绵翻开文件，看到场地照片时眼睛一亮——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临街画廊，巨大的落地窗能让阳光完美地照射进来。但翻到租金那页，他立刻合上文件："太贵了。。。"

"有折扣。"林姐神秘地笑笑，"原租户是朋友介绍的，急着转手。"

阮小绵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在文件边缘摩挲。霍震霆给他的附属卡能轻松解决这个问题，但他不想这样。这三个月来，霍震霆一直在鼓励他建立自己的事业，甚至帮他联系艺术评论家和收藏家，但始终坚持一点：决定必须由阮小绵自己做出。

"我。。。再考虑考虑？"阮小绵小声说。

林姐拍拍他的肩："下午三点去看场地，到时候再决定。"

林姐离开後，阮小绵给霍震霆发了条消息："晚上艺术展。。。我能穿那件衬衫吗？就是。。。蓝色的那件。。。"

回复几乎是即时的："配米色休闲裤更好看。"

阮小绵嘴角翘起来，又发："林姐说有个画廊要转租。。。在梧桐路。。。"

这次回复慢了几秒："位置不错。你的想法？"

阮小绵盯着屏幕，胸口暖洋洋的。霍震霆永远不会直接说"我帮你搞定"，而是永远先问"你的想法"。这种尊重比任何物质支持都珍贵。

"想去看看。。。但怕做不好。。。"阮小绵诚实地说。

霍震霆的回复很简单："晚上带资料给我看。"

阮小绵抱着手机傻笑了一会儿，突然有了灵感。他抓起铅笔，在纸上快速勾画起来——不再是纠结的草稿，而是一幅清晰的构图：两只手共同握着一支画笔，一只修长有力，一只纤细灵动，在画布上留下绚烂的色彩。

下午六点，霍震霆准时出现在画室门口。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白色郁金香，站在夕阳里如同从时尚杂志走出来的模特。

阮小绵小跑着迎上去，蓝色衬衫在风中轻轻飘动："等很久了吗？"

霍震霆将花束递给他，顺手整理他翘起的衣领："刚到。"目光扫过阮小绵身後画架上的新作，眉梢微挑，"这是。。。"

阮小绵耳根一热："就。。。随便画的。。。"

画上是两只交握的手，但巧妙的是，那只大手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表——正是霍震霆常戴的那款百达翡丽。

霍震霆眸色转深，突然揽住阮小绵的腰将他拉近："阮先生，你在画我？"

阮小绵红着脸点头，随即感觉无名指被轻轻捏住。霍震霆抚摸着他手上的婚戒，声音低沉："晚上回来继续当你的模特。。。现在，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