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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独立闪耀（第2页）

"怕他们只关注'霍震霆的伴侣'，而不是阮小绵。。。"声音越来越小。

霍震霆系好领带，走到阮小绵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我会在最後排。不会打扰你。"

阮小绵的眼眶又红了，但他用力点点头："嗯。"

上午十点，画廊正式开门迎客。阮小绵站在入口处，穿着那套霍震霆选的蓝衬衫，紧张地迎接每一位来宾。让他惊讶的是，来人比他预想的多得多——不仅有预约的媒体和收藏家，还有许多陌生面孔。

"阮先生！"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士热情地握住他的手，"我是《艺术评论》的记者，特别喜欢您的《雨巷》系列！"

阮小绵惊讶地眨眨眼："谢丶谢谢。。。"

"色彩运用太独特了！"女士继续说，"特别是光影处理，有种柯罗式的诗意。。。"

阮小绵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专业地讲解创作理念。不远处，霍震霆靠在最後一排的立柱旁，看着小家夥从紧张结巴到流畅自信的转变，嘴角不自觉上扬。

"霍总。"赵明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侧，"林老到了。"

霍震霆点点头，目光却未从阮小绵身上移开："让他自己发现。"

赵明哲会意地退下。霍震霆继续隐在人群中，看着阮小绵像只初次展翅的小鸟，渐渐在专业对话中找到自信。当着名收藏家林老主动询问《雨巷》价格时，阮小绵的眼睛亮得惊人。

"非卖品。"阮小绵坚定地说，"那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林老遗憾地摇头，转而高价订购了另外三幅作品。阮小绵签合同时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但脸上的笑容比霍震霆见过的任何一次都灿烂。

午餐时间，宾客移步到休息区享用茶点。阮小绵终于有空喘口气，目光不自觉地寻找霍震霆的身影。男人站在最角落的位置，正与一位白发老者交谈。阮小绵想走过去，却被一群年轻艺术家围住，争相请教创作技巧。

霍震霆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骄傲。他早料到阮小绵的才华会吸引真正懂艺术的人，但亲眼见证这一刻，还是让他胸口泛起一阵奇异的温暖。

"那就是你的小朋友？"白发老者——林老笑眯眯地问，"很有灵气。"

霍震霆轻轻点头，目光未移："嗯。"

"不像你。"林老意味深长地说，"你当年第一次谈成并购案时，可没他这麽谦逊。"

霍震霆罕见地笑了："所以他比我强。"

下午的媒体访谈环节，阮小绵表现得越发从容。当有记者尖锐地问"作为霍震霆的伴侣，是否担心被质疑靠关系"时，霍震霆的手指猛地攥紧，但他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动。

阮小绵的脸红了，但声音很稳："我的画挂在墙上，它们会自己说话。"顿了顿，他补充道，"至于霍先生。。。他教会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永远用实力证明自己。"

这个回答引来一阵掌声。霍震霆松开拳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张泛黄的素描——那是阮小绵第一次画他的样子，当时小家夥还紧张得差点撕掉画纸。

傍晚的开幕致辞上，阮小绵站在小讲台前，看着满厅的宾客，突然决定脱稿。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发颤：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第一次个展。。。这一年，我从一个不敢自称画家的人，到今天站在这里。。。要感谢很多人。。。"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最後排的霍震霆身上："特别要感谢那位在雨夜为我撑伞的人。。。他教会我，爱不是束缚，而是托着你飞得更高的力量。。。"

聚光灯突然转向霍震霆，全场目光随之聚焦。向来从容的商业帝王竟一时语塞，只能紧握拳头感受着手上的婚戒，向阮小绵微微点头。这个罕见的温情瞬间被媒体镜头精准捕捉，成为次日艺术版头条的配图。

开幕酒会持续到深夜。送走最後一位宾客後，阮小绵精疲力竭地靠在门框上，脸上的笑容却从未褪去。霍震霆走过来，轻轻揽住他的腰："累吗？"

阮小绵摇摇头，眼睛亮得像星星："我今天。。。卖了十二幅画！"

霍震霆挑眉："我以为会更多。"

"林老订了三幅！"阮小绵兴奋地说，完全没注意到霍震霆微妙的表情，"还有位法国收藏家。。。"

霍震霆静静听着他絮叨，手指轻轻梳理着他汗湿的鬓发。等阮小绵说够了，他才轻声问："回家？"

阮小绵却摇摇头："再待会儿。。。"

两人回到空无一人的展厅。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每幅画作镀上一层银边。阮小绵拉着霍震霆的手，走到中央那幅《雨巷》前。画中的雨丝在月光下仿佛真的在流动，两个主角的眼神比白天看起来更加动人。

"我做得。。。还好吗？"阮小绵小声问，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忐忑。

霍震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扳过他的肩膀，让他看向墙面——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画旁，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融为一体。

"看到了吗？"霍震霆低声说，"你早就不是雨中那个发抖的孩子了。"

阮小绵的眼眶瞬间湿润。他转身扑进霍震霆怀里，紧紧抱住这个一直托着他飞翔的男人。霍震霆收紧手臂，下巴抵在他发顶，两人静静站在月光里，身後是那幅改变他们命运的《雨巷》。

许久，阮小绵擡起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下个系列。。。我想画阳光。"

霍震霆吻了吻他的额头："好。"

画廊外，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两颗心正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霍震霆知道，从今往後，阮小绵将不再只是躲在他羽翼下的爱人，而是与他并肩飞翔的夥伴。而这个认知，比他经历过的任何商业成功都更让他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