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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意外撞破（第2页）

"所以你就跟他上床？"阮小绵猛地转身，眼中含着泪光，"霍震霆，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麽吗？"声音哽咽，"我宁愿被他伤害，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霍震霆如遭雷击般後退一步。阮小绵的话比任何拳头都更有杀伤力。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解释什麽？说他没让林强真正碰自己？说这只是场交易？在事实面前，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

林强靠在门边，欣赏着两人的痛苦，像在观看一场精彩戏剧。他点了支烟，慢悠悠地说："阮小绵，你知道霍总在床上最喜欢什麽姿势吗？"

霍震霆转身怒吼："滚出去！"

林强不为所动："他喜欢从背後。。。"

"够了！"阮小绵的行李箱"砰"地合上，轮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拖着箱子走向门口，经过霍震霆时，男人伸手想拦，却在碰到他衣袖的瞬间被甩开。

"别碰我。"阮小绵的声音冷得像冰，"脏。"

这个简单的字眼让霍震霆如遭雷击。他的手悬在半空，最终无力垂下。阮小绵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背影挺得笔直，只有微微发抖的肩膀泄露了内心的崩溃。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霍震霆终于找回行动能力。他赤脚冲出门，在楼梯间狂奔而下，却只来得及看到阮小绵钻进出租车的背影。暴雨中，他站在公寓楼前，雨水混合着脸上的温热液体流进衣领。

身後传来脚步声。林强撑着伞走过来，语气轻佻："别追了，游戏结束。"

霍震霆转身，一拳砸在林强脸上。伞飞出去，两人在雨中扭打起来。林强不还手，只是大笑，笑声癫狂："打啊！就像当年你从巷子里救我那样！"

这句话让霍震霆的拳头停在半空。十二年前那个雨夜，他救下奄奄一息的林强时，怎麽会想到今天这个结局？

"为什麽。。。"霍震霆的声音嘶哑，"为什麽要这样。。。"

林强抹去嘴角的血，眼神狂热："因为我爱你啊。"伸手想碰霍震霆的脸，"从你把我带回家那天就。。。"

霍震霆後退避开，眼中满是厌恶："这不是爱。"转身走向公寓，"滚出我的生活。"

林强的笑声在身後回荡："太晚了霍总！他已经看到了！他永远不会原谅你！"

霍震霆没有回头。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他盯着自己发抖的双手，上面还沾着林强的血。他想起阮小绵最後看他的眼神——不是愤怒，而是深不见底的哀伤和。。。恶心。

是的，恶心。这个认知比任何拳头都更伤人。

回到公寓，霍震霆机械地冲澡，换了身衣服。林强的气息还残留在卧室里，混合着情欲和烟味，令人作呕。他打开所有窗户，让暴雨的风灌进来，冲刷掉那些不堪的记忆。

床头柜的相框碎片还散落在地上。霍震霆跪下来，一片片捡起，不小心被玻璃划破手指。血珠滴在照片上，正好落在阮小绵的笑脸上。他轻轻擦去那滴血，却发现越擦越花，就像他们的关系，越是想挽回，越是支离破碎。

手机响起，是赵明哲。霍震霆麻木地接起来："说。"

"霍总，查到林强的行踪了。"赵明哲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他昨天确实派人跟踪阮先生，但所谓的'威胁'全是假的。阮先生那边很安全。"

霍震霆闭了闭眼。所以这场闹剧，这场让他失去阮小绵的闹剧，竟然建立在一个谎言上？林强根本就没打算伤害阮小绵，他只是。。。只是想离间他们？

"处理掉。"霍震霆的声音冷得像冰，"用最合法的方式。"

挂断电话，霍震霆走到窗前。雨越下越大，模糊了整座城市。就像阮小绵的眼泪模糊了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他想起年轻人最後说的话——"我宁愿被他伤害，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反复凌迟着他的心脏。是的，阮小绵宁愿面对危险，也不愿看到他出卖自己。而他，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保护"对方。

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亮着，是阮小绵巴黎画展的新闻页面。霍震霆轻轻触碰屏幕上的笑脸，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年轻人，是如何用画笔征服了他的心。

而现在，他亲手弄丢了这份珍宝。

雨声中，霍震霆慢慢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手里还攥着那张染血的合照。窗外电闪雷鸣，照亮了他脸上的泪痕。这个从来不在人前示弱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般蜷缩在角落，为那个再也找不回的"家"无声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