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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第2页）

艺术展在城东的美术馆，路上阮小绵兴奋地讲着下午看的画廊场地。霍震霆一边开车一边安静地听，偶尔在红灯时转头看他——小家夥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手舞足蹈的样子像只欢快的小鸟。

"就是。。。租金还是有点贵。。。"阮小绵的声音低下来，"虽然林姐说有折扣。。。"

霍震霆打了把方向，车子平稳地拐进辅路："你的画值得更好的平台。"

阮小绵眨眨眼："真的吗？"

"上周佳士得拍卖会，类似风格的画作成交价在20万左右。"霍震霆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你有三幅的水平在那之上。"

阮小绵瞪大眼睛："你。。。你去看了拍卖会？"

"让赵明哲去了。"霍震霆轻描淡写地说，"做了市场调研。"

这个回答让阮小绵心头一热。霍震霆总是这样，用最商业的方式给他最浪漫的支持。没有空泛的鼓励，而是用数据和分析帮他建立信心。

晚餐在美术馆附近的法餐厅。霍震霆提前订了靠窗的位置，能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阮小绵小口吃着鹅肝，突然想起什麽："对了！"他从包里掏出画廊资料，"这个。。。你看看？"

霍震霆接过文件，装模作样地翻看——实际上他比阮小绵更清楚这份合同的每个细节。是他暗中买下那个空间，又安排以"朋友转租"的名义低价提供给阮小绵。

"条件不错。"他合上文件，"担心什麽？"

阮小绵戳着盘中的食物："怕。。。做不好。万一没人来看。。。"

霍震霆突然起身，在阮小绵疑惑的目光中单膝跪在他椅边。这个举动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但霍震霆浑然不觉。他握住阮小绵的手，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阮小绵，你的才华值得全世界看见。而我只配做你的第一观衆。"

阮小绵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不是什麽华丽的情话，但每个字都沉甸甸地落在他心上。霍震霆不是那种会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人，但他会用行动证明——买下画廊是行动，市场调研是行动，此刻单膝跪在餐厅里更是行动。

"我。。。我试试。。。"阮小绵小声说，手指紧紧回握霍震霆的。

霍震霆起身，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吻："不用试，去做就好。"

艺术展上，阮小绵完全沉浸在作品中。霍震霆跟在他身後，看着爱人时而凑近画作研究笔触，时而退後几步观察构图，专业的样子与平时撒娇的小家夥判若两人。

"这位新锐画家很擅长用色彩表达情绪。。。"阮小绵指着一幅抽象画对霍震霆解释，"你看这里的红色漩涡，不是愤怒，而是。。。"

"热烈的渴望。"霍震霆接话。

阮小绵惊讶地转头："你懂画？"

霍震霆轻笑："不懂。但我懂你眼睛里的光。"他擡手轻抚阮小绵的眼角，"每次看到喜欢的作品，这里就会亮起来。"

阮小绵怔住了。霍震霆或许不懂艺术，但他懂阮小绵——这比任何艺术评论都珍贵。

回家的路上，阮小绵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霍震霆调高空调温度，将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等红灯时，他忍不住侧头看身旁的人——阮小绵的睫毛在路灯映照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麽好事。

霍震霆胸口那团温蜂蜜水又泛滥起来。他想起书房抽屉里那些素描，想起办公室墙上那幅《雨巷》，想起阮小绵每次得到认可时亮晶晶的眼神。。。这个小家夥用最柔软的方式，在他筑起高墙的心里开了一扇窗。

车子驶入车库，阮小绵迷迷糊糊地醒来："到了？"

"嗯。"霍震霆解开安全带，"睡吧，我抱你上去。"

阮小绵摇摇头，揉着眼睛："还有工作。。。"他指的是答应要给霍震霆看的画廊资料。

霍震霆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明天再说。"

阮小绵抗议无效，被一路抱进卧室。霍震霆动作轻柔地帮他换了睡衣，又用热毛巾擦了脸。当被塞进被窝时，阮小绵已经又快睡着了，但还是嘟囔着："霍震霆。。。"

"嗯？"

"谢谢你。。。托着我。。。"

霍震霆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他在说什麽。他俯身吻了吻阮小绵的额头："睡吧，我的小画家。"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称为"霍先生"丶"霍总"甚至更亲密的称呼，但"我的小画家"这个称呼让半梦半醒的阮小绵嘴角翘起，安心地沉入梦乡。

霍震霆轻轻关上台灯，却没有立刻躺下。他站在窗前，看着月光下的花园，想起阮小绵刚才那句"托着我"。确实，他愿意做阮小绵的基石，托着他去够更高的天空。但阮小绵不知道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自己也被改变了——从一台精密运转的商业机器，变成了会为便利贴微笑丶会记住爱人每件衬衫搭配丶会准时下班看艺术展的。。。人。

手机震动起来，是赵明哲发来的消息："霍总，明天上午十点与德国客户的视频会议，资料已发您邮箱。"

霍震霆回复："改期。"

赵明哲："？"

霍震霆："陪小绵签画廊合同。"

发完这条，霍震霆关上手机，轻手轻脚地上床。阮小绵无意识地向热源靠拢，钻进他怀里。霍震霆收紧手臂，在爱人发顶落下一个吻。

明天，他会陪阮小绵签下人生第一个画廊合约；後天，他会帮小家夥策划宣传方案；大後天，他会在画展首日站在角落，看着阮小绵接受媒体采访。。。而每一天，他都会比前一天更确信：托起阮小绵的过程，也是他自己灵魂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