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指着江晚念破口大骂:“你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搅家精!我今天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但不是江晚念挨了打。
是江晚念抬手,稳稳地抓住了张翠霞再次挥来的巴掌。
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再没有丝毫伪装,冷得像冰。
“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江晚念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我嫁给陆渊一年,你在家属院住了半年。这半年里,陆渊回过几次家?我们夫妻俩总共待在一起几天?你心里没数吗?”
“你儿子常年待在部队,十天半月不着家,我怀不上孩子,到底是谁的责任?”
“还是说,为了霸占我们的新房,为了让你小儿子结婚,你连自己大儿子的名声都不要了,非要往他头上扣一顶‘不行’的帽子才甘心?”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在这个年代,“男人不行”这四个字,是对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前途光明的军官,最恶毒的攻击。
比骂他祖宗十八代还严重!
张翠霞瞬间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像是被人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她可以骂江晚念不要脸,可以骂她败家,但她万万不敢毁了陆渊的前程。
陆渊可是她全部的指望,是她在村里炫耀的资本!
“我……我没有……你胡说!”她声音虚,毫无底气。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江晚念甩开她的手,目光扫过周围震惊的军嫂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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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婶子大娘,你们评评理。有为了给小儿子结婚,就把大儿子拿命换来的功勋房抢走的婆婆吗?”
“有拿着大儿子每个月三分之二的津贴,还嫌不够,跑到部队来打秋风,连他碗里最后一点口粮都要抢的亲妈吗?”
“有成天盼着大儿子离婚,好把儿媳妇赶走,自己霸占房子的婆家吗?”
她每问一句,张翠霞和陆小梅的脸色就白一分。
周围的军嫂们看她们的眼神,也从看热闹,变成了赤裸裸的鄙夷和不齿。
“太过分了,真是闻所未闻!”
“可怜陆营长,在外面保家卫国,在家里却被亲妈这么算计!”
“这哪是亲妈,这是仇人吧!”
张翠霞母女俩彻底成了众矢之的,被一道道鄙夷的目光钉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走!”
张翠霞再也待不下去了,拉着陆小梅,连洗衣盆都顾不上拿,灰溜溜地钻回了那栋崭新的青砖大瓦房。
一场闹剧,终于以江晚念的完胜告终。
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端着自己的搪瓷缸子,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转身回了那间阴暗潮湿的土坯房。
“砰”的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屋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土腥和霉味。
江晚念摸了摸饿得慌的肚子,再看看这破败的“家”,一种强烈的反差感涌上心头。
凭什么她要在这里受苦,而那对极品母女却住着本该属于她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