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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打多少次交道，但幕凌天觉得郁景真的很会打击他，揪着人弱点狠狠地撕扯。痛死了。

最终轮回之术半途而废。

随着阵法的削弱，四处乱窜的狂风也慢慢减少，雾海消化着馀威。无数红色符咒破碎消失，囊扩千里的轮回大阵一点点崩塌瓦解。

在一阵阵碎裂声中，幕凌天垂着头瘫跪着绝望地说出一句：“白梦清，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

待阵法彻底消失，他停在原位，站起身时脚下不稳，浑身写着狼狈，眼前被血模糊看不清，擡手要擦发现那手上更多血，顿了顿然後换另一只手，潦草地抹了一下，脸上还是沾满血渍。

他已心如死灰，仰头深吸一口气，放弃了似的，又把头垂下，拖着疲惫的身子，掠过其他人朝着来时的方向缓缓走开了。

其馀人没什麽动作，看着他离开。

算是虚惊一场，待人走远，他们俯瞰下方雾海，不禁感慨万千。

“和原来比，明显削薄过半啊，不愧是神皇……”

阿平抹着眼泪，越抹越多，“呜呜呜什麽苦情虐恋啊～～不行，男主太可怜了，我要去劝白尊，呜呜呜……”

有人摸着下巴在想男主是什麽意思。

“回去看看虚空和白尊怎麽样了。”

“哇，刚才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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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噬魂域一起，虚空出现许多裂痕，天空上有，地面上也有，远看像枯黑的树枝。有些地方化成水，水冻成了巨大块的冰，气温骤降，而有的地方又保持原样，整体看着就有些不协调的怪异感。

虚空最初便是个被冰封的世界。

而这里的生灵倒没心生什麽危机之感，该修补的修补，该玩也玩，有的妖兽在清理冰块时没忍住舔两口冰，然後冷得颤栗了一下，有的妖兽或人凑在地面一道如深渊般的裂痕那里比谁能一脚越过去，不小心掉下去了从另一道裂痕里出来。

小承子在和一头大獒嬉戏，无忧无虑地追逐打闹，玩累了跑到许瑜冰跟前，问她：“婶婶，婶婶，画好了吗？”

“好了。”许瑜冰刚好修饰得差不多了，把画卷从画板上取下递给他。

彩色画卷上画的是小承子和大獒在嬉戏的场景，活泼生动，小承子捧着画卷看，很开心，“画得好好看！我要给爹娘看看！”

然後就跑去找爹娘和其他叔伯姑婶炫耀，爹娘在和其他人一起修缮那些个花花草草和房屋树木，他没打扰太久，很快又跑回许瑜冰跟前。

“婶婶我还要，我还要！”

许瑜冰笑着问他：“还想画什麽？”

小承子想了想，观望起四周，看到了不远处的止渊，止渊坐在地上，默默地亲手栽种着一株倒塌的小树。

小承子指向那边说：“画干娘！干娘可好看了。”

许瑜冰说：“好。”

案面放着许多颜料，工具齐全，她铺开一张新的白卷，作画前盯着止渊看了许久，有了思路，于是开始调墨作画。

小孩子闲不下来，看她画了一会儿又走开跑去玩了。

这幅画许瑜冰画了蛮久，色彩偏昏暗，她将画卷分成两部分，画的侧面，紫衣女子孤独地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四周被模糊的灰黑的墨水包围，女子背後站着一名男子，宛若清冷竹月，擡头望着她，四周的墨色却更加深，两者之间隔着一道最厚重的墨痕，这似乎是一面墙。

她画完看了一会儿，想了想叫来旁边嬉戏的小承子，“小承小承，过来。”

小承子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许瑜冰摸摸他脑袋对他说：“麻烦你把这幅画送去给白尊。”

小承子说好，然後举着画卷跑到止渊身边。

“干娘，七婶婶送给你的！”

止渊有点发愣，接过来看两眼，然後扭头对上了许瑜冰善意的目光。

虚空温煦的风带着花草的清香，也带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流水落叶丶鸟兽虫鸣丶欢声笑语……家人们吵吵闹闹，而许瑜冰看见紫衣独自坐在那儿低头看着那幅画沉默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