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薇忍着难过和恐惧,用瘦小的身躯挡在病房门口不让他进。
最後还是顾一修的父母及时赶到,一巴掌将他扇得晕头转向。
“我怎麽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不赶紧给晓薇道歉!”
顾一修嘶哑着声音:“爸丶妈,我才是你们亲儿子啊,你们到底站哪边的!”
气得他爸差点把皮带抽出来抽他。
他们上面有顾锦舟施压,谁不知道当年顾家闹分权时顾锦舟的狠戾手段,顾一修虽然还在子公司里锻炼,但他们早就出来自己做生意了。
说好听点是单干,说难听点就是当年被顾锦舟从集团里踢出去了。
现在好不容易把生意做起来了,要是因为这件事受影响就完了。
“晓薇你放心吧,是我们没教好一修对不住你,你要是想离婚我们都会配合。”顾一修的母亲拉住杨晓薇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她是真喜欢这个儿媳,奈何自家儿子作孽,她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没站稳昏过去。
宋鹤眠为了感谢杨成栋,以杨成栋和公司的名义给贫困山区捐款,大力支持那里的慈善事业,当地的慈善组织诚挚邀请他们来参加年後的慈善活动,到时候还有很多电视台的记者会去。
宋挽作为公司代表,这几天在网上了解了当地的基本情况,给那边的孩子们准备了很多衣服文具。
他一直想做点有意义的事,宋鹤眠把这麽光荣的任务交给他他还挺高兴。
盯着屏幕看久了,宋挽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顾家这电路第二天就修好了,他现在在自己房间里,这几天顾锦舟似乎临时有什麽重要的事,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脑子一闲下来,宋挽就想起那天顾锦舟握着他的手吃鱼丸。
他趴在桌子上,短短十秒的画面他已经回味无数次了。
最近他时常会想一个问题——
顾锦舟是不是也喜欢他。
反正他跟自己的好兄弟杜秉桥不会吃同一个东西,也不会对着杜秉桥说我喜欢男的。
宋挽脸颊贴着桌面,看着被风吹动的窗帘,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这个问题盘桓在心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令他越来越好奇,越来越想知道答案。
年後他要去山区一段时间了,如果在这之前得不到答案,他可能做什麽都静不下心来。
可他又不敢问,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左思右想,宋挽从旁边抽出一张空白的纸,刺啦刺啦地把这张纸撕成了十几个小碎片。
他盯着面前的纸片,咬了咬牙。
明天正好大年三十,如果这些纸片是双数他就去问,单数就不问,交给上天决定去吧。
宋挽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地开始数纸片。
随着纸片的数量逐渐减少,他的心也提了起来。
紧张丶害怕丶期待几种情绪纠葛在一起。
“十五丶十六……十七。”
全部纸片数完了。
宋挽垂下手。
得到的结果是不问。
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这种听天由命的方法其实就在自我欺骗,因为只有当结果是心中不想要的,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多麽想选另一个选项。
宋挽把桌上的纸片全部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不管了,是男人就硬气点,明天直接豁出去问了。
万一真是他自作多情,他就说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然後直接一个闪现到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