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林记者!”
“林记者你哪里不舒服?快叫医生过来!”
同一家医院,林霜在床边,守着林知年。
忽而病床上的女人小声哭了起来,她连忙上前,轻轻喊:“年年,年年?”
林知年眼睛闭着,似乎梦魇了,小声抽泣着,“年年,哪里疼?”
“护士!”
护士过来做检查,却根本不敢碰病床上的女人,因为女人看起来似乎哪里很痛,从小声哽咽出声到嚎啕大哭,整个人蜷缩着,在病床上哭的泣不成声额头青筋挑起。
“小姐,你没事吧?”
林知年痛到说不出来话,她又做梦梦到许立,梦到许立很疼,很疼,浑身是血望着她,小年,不要哭,不疼,醒来後,那种痛觉一直萦绕在心里。
直到护士打了镇定剂。
林知年才昏了过去,却在睡梦里还在抽泣哽咽。
林霜红了眼圈。
*
那年初春的天气已经好冷好冷,冷意渗透骨头缝隙。
青州公园里的树都冒了一点嫩芽,却不多,天气反倒比之前更冷了许多,像是首次迎来了一场倒春寒。
许立的骨灰葬在墓园里。
林知年站在一边,怔怔的看着来吊唁的人,这几日,她浑浑噩噩的,从那日後,她没有再流泪,只是精神恍惚。
“都怪我,如果我那天和许立一起回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对不起许立。”
许奶奶被许攸扶着,头发白过了半鬓,“不怪任何人,这孩子命运坎坷……”
宋毅哭着走不了。
伍向华看向宋毅,说:“就你难受吗?平时一起并肩作战,吃饭的兄弟如今孤零零的躺在这里……”
他说着,又似乎说下去了。
徐则民声音哽咽,说:“我们心里头都疼,可是人已经没了,你就算再不舍,也要往前走了,宋毅。”
宋毅平常一个吊儿郎当,嬉皮笑脸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听到徐则民的话,泣不成声,却含着泪。
所有人都走了,林知年还站在雪地里。
严瑞霖也来了,轻声说:“请节哀。”
林知年声音沙哑的问道:“凶手有下落了吗?”
严瑞霖顿了下,说:“凶手和弥河工地的遗骸是一夥人,目前有了线索,但是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不过已经在收网了。”
之後的日子里,林知年照常去电视台上班下班。
翌日,下班,林霜来电视台找她,附近的咖啡馆里,林霜轻问道:“是他对吗?”
林知年点头,“嗯。”
林霜将一个密封带放到桌面,“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
林知年望过去,密封带里放着一对小小的戒指,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她把戒指拿出来泪流满面。
林知年哽咽着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他…是怎麽死的?”
林霜沉默,不敢看林知年。
她从事法医七年,第一次接触到这麽残忍的案件。
她不敢想,将近1米九的身体是怎麽被打碎骨头,一点一点装进小小的行李箱里,根据检测死者还有微弱的求生意识。
林知年轻轻闭上眼睛,声音哽的厉害,“告诉我吧,我想知道,我能承受的住。”林霜顿了下,将详细的检测报告递给她。
林知年静静的翻看着,直流泪,不语。
她从咖啡馆出来,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升起,林知年擡眼,这一眼让她愣在原地,不禁悲从中来心头都痛苦难以言喻。
忽而耳边响起鸣笛声,她依旧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