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时候?
他从小被父亲虐待,总是习惯性地忽视身上的伤,没想到,母亲死後,他的伤痛会被另一个人注意到……
季铭洲沉默片刻,淡淡开口:“走。”
江晏清随即露出灿烂笑容,瞳底星光璀璨。
季铭洲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脸好像有了一丝松动。
江晏清一手握着季铭洲的右手,一手拉着陆安欣,往家里走去。
季铭洲望着江晏清出了神,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踩在柔软的雪上,三人都感觉不到冬天的寒冷。
季铭洲侧过头,看到一片雪花落在江晏清的发梢,慢慢融化,最终消失不见,好像他的心也跟着融化了。
三人走进家门,客厅里的军嫂都惊呆了。
怎麽还多一个?
秦玲心想,她真的要跟江晏清好好说说,不能什麽男人都往家里带,上次是被国家特殊关注的天才少年宋时序,这次是季家的现任家主季铭洲,下次又会是谁?
他们只是普通人家,碰巧杨家三代人都立过功而已,跟京城那些高门大户完全不能比啊!
秦玲选择性遗忘了自己是秦家的大小姐,忘了自己的哥哥秦成宇从小“欺压”季铭洲的渣爹,自己的老爸有点小毛病就去找季铭洲的爷爷,走了还不忘顺点新会陈皮。
秦家一族,从封建时期就压着季家,到了近现代,已经算是很和谐了。
秦玲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宝贝儿子会牵着季家这位煞神的手,季铭洲竟然也任由他拉着?
这到底是什麽情况!
“妈妈,我回来了。”
江晏清换了鞋,把客人穿的棉鞋放到季铭洲的脚下
“妈,我把季叔叔的手弄伤了,我先给他敷药。”
“去吧,”秦玲笑得宠溺,反应过来後,笑容直接僵在脸上,“弄伤了?杨晏,你又调皮!”
秦玲急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前查看季铭洲的伤势,“都肿了,西洲看到了,不得心疼死。”
季铭洲没想到,他会从秦玲的口中,听到母亲的名字。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跟秦玲是大学同学,他的父母结婚後,顾西洲就跟秦玲断了联系。
秦玲转头瞪向江晏清,“杨晏!你是不是又拿别人练手了!宋时序不够你糟蹋的?”
她不得不骂江晏清,季铭洲跟他父亲一样锱铢必较丶睚眦必报,万一她的乖宝宝被季铭洲记恨上,她找谁说理去。
“我错了,妈妈。”江晏清笑得一脸天真。
他小跑过来,手上拿着消肿止血膏和绷带。
“季叔叔,您跟我走吧,”江晏清拉了拉季铭洲没有受伤的右手,“我带您去上药。”
“嗯。”季铭洲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转头对秦玲说,“不是小晏的错,您别怪他。”
秦玲一呆。
我天,季铭洲这孩子转性了?
她看着季铭洲被江晏清拉走,不禁莞尔,走去跟其他军嫂盛饺子。
“小陆,过来准备开饭了。”
陆安欣愣了愣,回道,“碟子太烫了,我来拿。”
他帮着把饺子端出来,馀光时不时撇向江晏清的方向。
季铭洲坐在沙发上,配合地伸出左手,江晏清把药膏摊在纱布上,然後给季铭洲包扎。
这种消肿止血膏[1]也是他跟季爷爷学的,用了鲁香丶没药丶血蝎丶五倍子,五灵脂丶田七丶加冰片研磨,最後用鸡蛋清调成糊状,便成了。
这种药膏适用于损伤初丶中期,包括骨折丶脱位,用于骨折後期寸加地鼈虫,自然铜丶骨碎补丶川断等,接骨补肝肾药丶效果更佳。
药膏十分管用,江晏清每周都要做两瓶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