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彻呼吸一滞,心脏漏跳了几拍後又“噗通噗通”地狂跳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能蹦到嗓子眼。
他喉头滚动,擡眼看向芙黎,就见她又掏出另一块手帕,同样轻柔地给阮娇娇抹着汗。
芙黎:“辛苦你们了!”
阮娇娇忍不住抱怨:“可不是嘛!旁边就是河,结果这河滩全是岩石,硬是没办法把水引过去,那麽多人就凑出一个盆,忙活半天都灭不了火,累死我啦!”
芙黎抠抠脸,“让松哥用陶瓷做个排水渠把河水引过来啊!这不比用盆接水来得快?”
“你不早说!”阮娇娇翻个白眼,“你和夫君都不在,就剩我们几个不爱动脑子的,我能想到这个方法已经很棒棒了!”
芙黎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师姐最棒了!”
眼瞧着两个女修聊得开心,凌彻抿了抿唇,顺势压下心中的失落。
他接过送回来的木盆,一边打水一边若无其事地加入话题,“对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拔剑的声音,就从你们那个方向传过来的,那几个剑修没有为难你和少阁主吧?”
“我看谁敢!”阮娇娇顿了顿,“唔……刚才我们都在这里灭火,只有夫君和师妹两个人的话,要是遇到个脑子有坑的剑修还真不一定哦!”
“你猜对了,那个脑子有坑的剑修还真是冲我拔的剑。”芙黎挤到二人中间,她扬起下巴,云淡风轻地道:“不过被我用闭关时画的符箓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还顺手送了他一个出局大礼包。”
凌彻愣了愣,“真的?”
阮娇娇愣了愣,“你画的什麽符?难不成之前放飞的那些纸箭头,最後真的会爆炸?”
芙黎本来只想小装一波,结果被二人这麽质疑,她顿时急了,“我好歹也是筑基初期的符阵双修!当时是这样的……”
芙黎事无巨细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哦对,我把那傻子的三个小弟带过来帮忙了,还有少阁主,他当时也在,不信可以去问他们!”
“信信信!师妹好厉害!想不到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符还能这麽组合着用呀!”阮娇娇把盛满水的木盆递了出去,“那傻子叫什麽名字?出去以後我再帮你揍他一顿!”
“他叫徐……”
芙黎把尾音拖得老长,半天都没个下文。
毕竟当时她根本没等对方报完姓名就动了手……
凌彻紧抿着唇,坚定的眼神逐渐涣散。
“咳!”阮娇娇揽着芙黎的肩,“编不出来也没关系,总之我和凌师弟肯定相信你能单挑筑基期的剑修啦!”
凌彻闷笑,“嗯,我相信你,等灭了火我就去帮你问那人的名字。”
陷入自证的芙黎气得拳打空气,想要人前显圣的心思刹那间荡然无存。
她发誓,以後再也不装了!
*
“扑……”
衆人努力协作,终于扑灭了巨大的火堆,顿时窜起蒸腾的浓烟。
十来个少年人爆发出欢呼声,而後便累得坐到了地上,更有甚者则是直接躺倒。
芙黎强打起精神,管松年要来手套,便拉着後者走到了熄灭的火堆边。
刚才他们就问了一圈,这火是第一个到到这里的魂修小队生起来的,原本只是一个小火堆,随着这里的人越聚越多,火堆也越来越大,有好几波人都往火堆里添过木材,大家都是在丛林里就地取材,砍成木块後就扔进火堆。
至于是什麽树以及有没有香味,没人能说清楚。
芙黎用随手捡来的粗树枝,扒拉着火堆里烧焦的木块,“看得出来是什麽木吗?”
松年翻个白眼,“我怀疑你在故意刁难我,这都快烧成炭了你让我认啥?好歹给个全乎样吧!”
芙黎换个思路,“那你知不知道什麽树燃烧後会散发出那股浓郁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