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稷瞪过去:“你那两点文墨,比得过我五皇叔吗!”
燕景权乖乖闭嘴,双手环胸,高大强壮的身躯像一只温顺的猛兽蛰伏在慕容稷身侧。
又纠缠了半天,最後,还是慕容浚拗不过,答应了替慕容稷简单写些内容,但要慕容稷保证会亲手再润色抄写一遍。
慕容稷高兴地抱着对方摇了摇,便带着燕景权离开了太学。
见二人愉悦的背影,慕容浚无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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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京城内却仍是一片灯火辉煌。街上桥头,比肩接踵,火树银花,星辰漫天。
明月楼内,早已聚集了各世家贵族,只等待着入云阁开,衆人好拿着手牌依次登楼,参加入云阁的登楼令活动,以夺取今晚的神秘奖励。
五娘子未曾出现,衆人只得在各楼层等着,但每个人的目光都时不时扫过楼梯口,只怕错过了登楼的时间。
三层,
玉青繁来回走动着,观景阁内的茶都放凉了,她看了眼下方热闹的街道,再次离开观景阁,走到了玄甲右阁。
“谢小姐,你知道何时开阁吗?怎麽一点儿消息都未通知我们?这都快酉时了,万一错过了那场烟火可怎麽办?”
谢允梦身着淡青色绣云纹裙装,姿态温雅,此时正坐在梨花木椅上,呷了口清茶。
她未开口,仰躺在美人榻上的卢宁珂讽笑了声:“你又不是第一次进明月楼,既靠才学拿了手牌,安心等着便是,难道还怕五娘子不让你登楼不成?”
玉青繁咽了咽喉咙,轻‘嗯’了声,便着急忙慌的走了出去。
卢宁珂:“这人怎麽看上去偷偷摸摸的,一点儿不像定国公家的嫡孙女。”
谢允梦轻笑:“眼神飘忽,神色不定,她那手牌,是偷来的。”
“偷?”卢宁珂陡然坐直身体,看向谢允梦,“偷谁的?这不是靠本事拿来的吗?”
谢允梦:“也是定国公家的嫡孙女,玉青落。”
“是她?她有那麽厉害吗?怎麽之前没听过?”
谢允梦无奈:“你难道忘了六年前的龙舟竞渡,那时她便处变不惊,条理清晰,因此还入了皇长孙的眼。”
卢宁珂忽然想起来,她便剥开荔枝,便走向谢允梦:“但这些年她都没怎麽出来过,你怎麽知道是她?说不定是玉青繁自己开窍了呢?”
说完,不等谢允梦回答,她便‘呵呵’的笑了起来。
“算了,还是相信玉青落厉害比较容易。”
谢允梦笑意清浅:“此次登楼,我倒想见见玉青落如今的本事如何。”
卢宁珂挠头:“可她手牌都没了,怎麽上楼?”
谢允梦擡眼:“这便要看她自己如何争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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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衆贵人逐渐不耐的时候,五娘子从入云阁走下,笑意盈盈的开了登楼口。
“诸位贵客久等了,入云阁登楼令一年仅一次。入此阁者,非富即贵,才华横溢,入楼既默认作诗作文。登楼令结束,得手牌最多者,为今晚登楼令主,可得神秘奖励,另得上庸学院介绍信一封。”
闻言,衆人哗然。
每年一次的登楼令主常有,但上庸学院的介绍信却太珍贵了。
除世家嫡系之外,其馀人入上庸学院皆需要考试分院,依次为天地玄黄,衣衫也分黑红绿蓝灰。或者直接凭介绍信入黄级灰衣,也是最低等级别,当然,通过三月一次的考试,也可以往上升衣升院。
但只要进入上庸学院,便意味着他们会被家族重视,从而一步登天。
这个机会,太难了。
望着衆人饿狼般的眼神,五娘子微微一笑,扬手开路。
“诸位,请吧。”
登上入云阁的路,自有侍者认真收取手牌,可到一人时,侍者拧了拧眉。
“手牌怎会这样?”
玉青繁仰着头,笃定道:“不小心沾了点墨水。”
因後面还有人,侍者怕耽误时间,便还了对方。
可忽然,下方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登明月楼入云阁不检查手牌者的身份吗?”
衆人齐齐回头,只见一穿着素衣的清秀姑娘立在三层楼梯口,望上来的目光清冽沉冷,让人不禁心头一凉。
见到来人,玉青繁面色一慌,就要直接登楼,却被门口的侍者直接拦了下来。
“玉小姐,可否说实话?”
玉青繁梗着脖子,硬声道:“这就是我的手牌!”
玉青落面无表情,擡步而上,每走一步,便念出一句诗来,到入口时,已然得到了侍者的认可。
那诗句凝练简洁,又不失犀利,结合前人典故,将贵族奢靡之态讽刺的淋漓尽致。即便其中有些贵人不喜,却也无法否定对方的才学。
在五层观望的五娘子摸了摸下巴,喃喃道:“这首诗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