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咳嗽声迟迟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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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慕容稷躺下後不久,便听到了细微窗户响动声。
她坐起身来,望向圆桌前气息凌乱的紫云,眉头微蹙。
“被发现了?”
紫云摇摇头,饮了一杯茶後,方才缓过来。
“托灼郡王的福,我终于进了香红阁後院那间香堂。你们离开後不久,六皇子便与红裳来了香堂,进了佛像下面的密道。我跟下去走了没多久,便嗅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察觉到身体异样後我就赶紧出来了,但在密道内发现了这个。”
望着被紫云放在桌上的半枚玉扣,慕容稷走进,拿起看了看。
“是绿荷送给小禾的玉扣,说是红裳在兰善寺求来的平安扣,绿荷不喜这种东西,便给了小禾,小禾亲手刻了荷花,常贴身戴在身上。”
紫云:“小禾被带到了那里,怕是凶多吉少了,那诡异的香气之下,是浓重的血腥气。”
将玉扣扔在桌上,慕容稷冷笑道:“我说以慕容瞻幼时残虐的性格,慕容浚得宠後他怎麽能忍耐这麽久。原来竟有一处专门用来宣泄情绪的地方。”
紫云又喝了一口茶:“看来香红阁背後就是谢家,但那里常有人消失,除了红裳,应也有其他人知晓香堂内的密道。”
慕容稷:“继续监视香红阁,我要确切的证据。”
紫云点头。
她服侍小世子躺回床榻,刚要离开,却看到了对方手腕上的痕迹。
小世子自小体弱,肌肤本就细嫩偏冷白,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喝药的缘故,轻微的磕碰并不会出现明显的痕迹。而现在露出的手腕上青紫指痕严重,显然动手之人下了狠手。
紫云擡起慕容稷手腕,眸中渗出杀意。
“宇文贺竟然对你动手了!”
慕容稷:“那家夥确实厉害,看似暴躁易怒,却每一步都在权衡。力道虽重,实际上还是在试探我有无内息,若非阿婼的药,我这个纨绔临安王怕是早被他发现了。”
紫云压抑着怒火,掏出药瓶:“不如找机会将他杀了。”
“别冒险,他敢亲自来天京城,定有充足的倚仗,况且,他也不能死在京都。”
见紫云还是满脸杀意,慕容稷抽回手腕,戳了戳对方紧抿的唇角。
“我没事的,别气了嘛,紫云姐姐?”
紫云抓住那乱动的手,闷声闷气道:“我给你上药。”
“千万别!”慕容稷连忙收回手,鼓着脸道,“好不容易有这麽重的伤,翁翁那边怎麽能不知道呢!”
紫云只好将药瓶收起来。
在紫云离开之前,慕容稷又想起来一件事。
“让亳州那边继续查探,陈默的确不是徐尚卿。还有晏清,他如今一直待在九重神塔吗?”
紫云:“九重神塔即将建成,晏侍郎非常重视,晏清便也跟着待在那边,近日没来过府中。”
慕容稷缓缓点头,
“既如此,先不管他了,翁翁寿宴将至,近日京都会来很多陌生面孔,让大家都注意些。”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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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慕容稷携伤进宫,几番添油加醋,成功让昭明帝对宇文贺生了怒。但由于地点在香红阁,带头的慕容浚和慕容瞻都被狠狠责罚了,除燕景权外,慕容稷几人也被禁了足。
半月後,九重神塔终于建成,慕容稷等人的禁足也解了。
宫宴当日,九重神塔方可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