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个贱民!七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有青牌又如何,上庸学院里的先生可不会管外面的事情,想要找你妹妹,最好还是乖乖听七小姐的话。”
“只要对我们七小姐俯首称臣,整个金陵还不是随你逍遥!别说一个妹妹了,想要几个妹妹都行啊哈哈哈!”
青年声音压抑,不为所动:“我自己会找。”
“你这人怎麽说不听呢!是不是平日里光练剑,练得脑子都成了木头!”
“你想找妹妹,七小姐能帮你找妹妹,你到底在犹豫什麽?跟着七小姐还委屈了你不成!”
“不过就是个破落户!清高个什麽劲儿啊!估计你妹妹就是受不了,跟着富人屁股後面跑了哈哈哈!”
方江文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道歉。”
“哟!还生气了嘿!有本事你就动手啊!”
“假模假样的家夥!不想找妹妹就别找了,说不定人家正躺在某个贵人怀里舒服着呢!”
‘砰!——’‘哗啦!!——’
慕容稷两人下来时,四五个锦衣华服的公子正摔在地上,身下四周满地狼藉,嚎叫声此起彼伏,而出手的方江文剑都没有出鞘。
几个躲得远远的侍者看着毁掉的桌椅,脸上肉痛到扭曲,却只敢咬着唇搓手。因为,那几个公子背後的人,正是那位以骄横名动金陵城的七小姐欧阳瑜。
方江文对满地哀嚎无动于衷,转身便要离开这片乌糟地。刚至门槛处,就被两名身着玄甲的凤羽卫用刀逼了回去。
凤羽卫身後,编发缀着硕大东珠的蓝衣少女缓缓踱步而入,孔雀尾羽翎的蓝纱裙摆迤逦而行,赤红色长靴踏过碎屑,饶有兴味地望向青年。
“啧,还挺有骨气。”
少女仰头,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绕着青年如同打量货品一样审视着:“长得不错,就是衣服太脏。”
方江文皱了皱眉,在少女走到身後的时候,径直大步走出。
‘嘶——’
凌厉的破空声如毒蛇吐信!身後的赤蟒长鞭迅猛蜿蜒至左肩!
方江文听风辨位,脚下不动,手臂却在刹那间反手捏住卷来的鞭梢,猛地攥紧。
“我说过不会跟你,也奉劝七小姐勿要再枉费心机。”
说罢,手臂发力将那鞭子狠狠搡开,擡步离开。
“哼!”身後娇叱骤响。
门外两道刀芒在日光下刺目绽开,直朝他腰腹肋下切来,皆是杀招。
方江文被逼退回楼内,手已按上剑柄,古朴重剑发出离鞘龙吟。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慵懒中带着戏谑的嗤笑忽然响起。
“呵!本王今日算是开眼了!欧阳七小姐果然如传闻一般骄纵跋扈丶名不虚传呐!”
霎时,风云楼这方小小的天地,连空气都彻底凝滞。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声音来源——倚着柜台正拈剥一枚剔透果脯的绯衣少年郎身上。
在金陵!欧阳家的地盘!就连皇亲贵胄都得给七小姐留面子。此人竟当面直斥七小姐骄纵跋扈?!
定是疯了!!!
欧阳瑜的脸色终于彻底冰冷,她缓缓转动脖颈,目光冷厉,笔直地刺向胆大包天的少年。
“你丶是丶谁。”
慕容稷双手环胸,懒散的靠在柜台旁,笑容灿烂。
“临安王,慕容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