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说得好啊!”
慕容稷拍着手大步走进人群,目光扫过隐藏在其中的玉青繁,语气带着怪异的赞扬。
“尔等可真是上庸的好学子!我大晋的好百姓!”
“大晋北狄和议,皇帝陛下亲下圣旨,明成公主于上庸结业後前往北狄和亲,朝堂内外皆无异议,北狄亦安分守已。如今尔等却在此妄言公主私事!是何居心!”
慕容稷目光扫过静默衆人,转身将宇文贺扯了出来:“北狄乌恒王崇敬我大晋文化,特请陛下来上庸求学,以增进两国情谊。可尔等是如何对待乌恒王殿下的?排斥!拒绝!不接受!这难道就是我泱泱大国的容人之量吗?!还是说,你们就是想要挑起两国争端,让我大晋百姓再次难安!让明成公主的和亲毫无用处!让两国将士血流万尺?!”
此话一出,衆学子脸色瞬间惨白,扑通扑通的全都跪了下去。
“殿下息怒!我等错了!”
“是我等思绪狭隘!妄谈国事,绝非故意挑起两国争端啊!”
“是我等错了!我等会求先生惩处!”
……
宇文贺整了整被扯松的衣襟,身体微倾,悄声低语。
“阿弟这口才真是愈发厉害了,佩服佩服。”
慕容稷瞪了对方一眼,将人推回去,再次看向地上匍匐的各色学子。
“在上庸学院,我不是殿下,你们也不用如此害怕,毕竟,在这里能惩处你们的,只有学院先生。最重要的是,晏先生想要什麽,他自会同我来商量,还轮不到你们来出主意。”
“所以,到底是谁,想要为晏先生,想要为上庸学院分忧呢?”
身侧的燕景权和慕容琬几人都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慕容稷身後,望着之前嚣张讲话现在却跪着不断发颤的学子们。
“殿下…不……慕容学子,我们……我们没有……”
“我们也是听说的……实在没想到……”
“我们不知道啊……”
……
一衆推脱声下,慕容稷扫视一周,盯住一人,走到对方身边,缓缓蹲下,拍了拍那人肩膀,轻声道。
“你知道是谁对吧,玉青繁。”
玉青繁猛地一个激灵,往後栽去,却被少年拎着衣领,动弹不得。
她颤巍巍道:“我…我也不知……”
“想好再说,”慕容稷笑着抚摸过对方湿润颤抖的脖颈,温柔道,“你先前对玉青落的话我可都记着,此事若非其他人,那就只能是你了,毕竟你对我们的怨气这麽大,学院这些流言,对你来说也很简单,不是吗?”
“不是……不是我……”
慕容稷忽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那颤抖的玉青繁,仿佛看着一只即将陷入死地的蝼蚁。
“来上庸不过才两日,本王可真是憋坏了……”
听到头顶森寒可怖的声音,以及忽然恢复的自称,玉青繁浑身一抖,猛地擡头。
“不是我!是天级学子!是天级谢…谢公子……”
说罢,玉青繁便又重重低下了头,整个人像是要钻进地里面一样。
慕容稷轻笑两声,弯腰亲昵的拍了拍对方抖若筛糠的脑袋,随後直身擡头,扫过衆学子们欲言又止丶恐惧畏缩的面庞,语气清淡而悠长。
“天级学子,世家贵胄,竟能说出如此阴毒之言,意图挑拨是非,动摇国本,煽动同窗排斥贵客,当真令本王胆寒。”
她缓慢地丶清晰地说着,目光平静的可怕。
“看来,本王不得不亲自会会那位谢家公子了。”
此言一出,庭中跪着的衆学子猛地擡头,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
那方向……
是天级书堂!
所有人脑子里都只剩下一个惊恐翻腾的念头。
临安王这纨绔魔头…难道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