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只是那女人毕竟是南越圣女,几位长老能将她留在学院吗?”
谢允梦:“没人会承认她是南越圣女。”
谢兴纨目光讶异,只听见女子声音愈发沉冷。
“如今南越内局未稳,倘若恢复圣女身份,她必然会被护送回去,不论在途中还是真的回了南越,都会再次産生骚乱。如今只有隐瞒圣女身份,将她困在上庸,才能找机会将人带走。”
谢兴纨犹豫道:“那晏先生定会全力相护。”
谢允梦顿了顿,道:“他毕竟是男人。”
“你的意思是……”
谢允梦忽然擡手制止对方,同时起身,推开窗户,认真看了几眼,方才关窗落座。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便好。”
谢兴纨恭敬低头应诺。
窗外,夏侯千如同一只敏捷无声的狸猫,紧贴在檐角背面最深的阴影里。待听到窗户重新闭合的轻响,她才极缓地吐出一口屏住的气息,足尖在瓦檐轻点,身影翻飞,极轻的落在了与雅间斜角的回廊顶上。再次确认下方无人注意,她如飞鸟般悄无声息地滑下,趁机跃进书堂。
她整理好略显褶皱的天极灰衣,神情恢复成一贯的冷漠疏离,不疾不徐地从天极书堂正门走出。
很快,夏侯千便到了医堂,可医堂内只剩下零星几个值守弟子和浓得化不开的药味,早已不见慕容稷等人踪影。她心中一沉,转道回学舍。扫过北苑门口尽忠职守的值守者,夏侯千只能先回南苑。
东三间,慕容琬的身影不在其中,想必又与孔家公子在私会。夏侯千脚步未停,径直走向位于稍後方的东六间。
“玉青落,我有事与你说。”
正欲休憩的玉青落擡眸讶异,见女子神色凝重,她只能起身出去。
虽说与夏侯千同在天极,但女子性情冷冽孤高,她们只在武课对战时客气的交谈过一两句,平时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此时对方如此急切寻来,玉青落十分好奇。
“不知夏侯学子有何要事?”
两人走到院中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午休时间,四周静谧无人,只有细碎阳光落在身上。
夏侯千直入主题:“临安王在哪?”
上午在前院教场发生的事情闹的很大,很多学子都看到了幻梦的血杀死了一位学子。各级之间信息流通,课业一结束,天极书堂内几乎就传遍了。
午膳时,大多学子都去了学膳堂打听消息,玉青落担忧情况,走的也急。只有夏侯千意外看见了有女学子进了谢兴纨的雅间,她方才留了一会儿,却未曾想,会听到那样的谈话。
对上玉青落疑问目光,夏侯千眉眼压低,急切询问:“他可回来了?”
玉青落摇头,想到燕景权几人担忧模样,沉声道:“他们被先生带去学议堂了。”
“学议堂?!”
此事如今不是秘密,玉青落也并未制止对方惊诧的高声,她扫过女子清丽面容上的思虑,认真询问。
“夏侯学子到底有何事要说?”
夏侯千再次看向眼前女子。
若单看容貌,玉家这位小姐只能说的上清秀,根本无法与那位南越圣女相比,甚至连玉青繁那蠢货都比不上。可若论才学,此人当属天极首位,且女子气质卓然,目光明净,整个天极,怕都无人能及。
让这样的女子做临安王妃,且跟在身边,临安王定对玉青落十分信任。
夏侯千只是思索了瞬,便将之前在天极书堂听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闻言,玉青落拧了拧眉,转身就要离开,却忽然被女子拉住手臂。
“南越圣女……”
“她不是南越圣女,她是幻梦。”玉青落目光认真。
夏侯千顿了顿,继续道:“幻梦决不能落单。”
玉青落:“虽不知夏侯学子目的为何,但你放心,殿下决不会让她独身一人。”
说罢,大步走出南苑。
夏侯千望着对方背影,目光深思。
竟如此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