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
慕容稷身子恢复的更利索,後背的咬痕也只剩下了一层浅浅的痕迹。
她换上不打眼的月白色锦衣,从窗户飞身离开,然而刚到墙上,却听到了容方平静的声音。
“殿下,燕大公子和夫人前来拜访,请殿下赶快下来。”
慕容稷回头怒瞪:“本王今日就要进宫!谁也拦不住!”
容方镇定自若:“是关于北漠燕将军的消息。”
慕容稷恨恨咬了咬牙,飞身落下,重重踏着步子往前院走去。
“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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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
这次,慕容稷特意等到了晚上。
可绕开容方和碧云等人後,她却碰上了带着美酒前来的卫峯等官家子弟。
“殿下!许久不见!不醉不归啊!”
“金陵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宇文贺那该死的东西竟敢对殿下下手,若他敢来京都,本将军定会给殿下报仇雪恨!”
“哪里用得着卫兄!听说燕将军早在北漠叫阵了,让乌恒王现身与他一决高下!北狄那些家夥慌的不行,就等乌恒王回去了!”
……
慕容稷阴沉着脸,又被衆人拥回了王府。
似是心情烦闷,衆人喝了一晚的酒,直到容方出面,卫峯才带着各家公子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楚王府。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慕容稷忽然睁开双眼,定定望着床边背着月光的高大黑影。
“怎麽?今晚不给本王下药了?”
那黑影沉叹一声,反握住少女泛凉双手,凑近的面容逐渐清晰。
赫然是几日都未曾出现过的晏清。
“殿下都知道了。”
慕容稷用力推开男人,坐起身来:“你千方百计阻挠我进宫,阿翁到底出了什麽事?!”
晏清认真的看着眼前少女,仿佛怎麽都看不够,他再次凑近,将人拥入怀中,深嗅了口专属于少女的气息,在对方不断挣扎下,才慢慢将人松开。
“殿下莫急,陛下只是生了些小病,没有大碍。”
“那他怎麽忽然倒下了?可是染了瘟疫?”慕容稷紧紧抓着男人。
晏清目光温和:“没有。”
“那到底发生了什麽?你们又不让我进宫……”
“明日殿下可以进宫。”
“什麽?!”慕容稷真的疑惑了,“你确定明日没人拦我?”
晏清:“殿下别怪容管事,那都是陛下的意思。明日巳时,陛下在紫宸殿等着殿下。”
慕容稷看着男人,很久都没有说话。
忽然,她重新躺回床榻,背对着外面,声音沉闷。
“本王知道了,滚吧。”
“……殿下,您的伤口……”
“本王让你滚听不懂吗!滚啊!!!——”
望着床上蜷缩的清瘦身躯,晏清眼眸沉暗,最後还是站了起来。
“殿下好好休息。”
然而刚到窗边,却听到後面传来少女沉冷到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
“晏大人,日後莫要晚上来了,若是让其他人看见,本王不好解释。”
晏清喉咙干涩,指尖深深嵌入血肉,最後又艰难松开。
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道沙哑的声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