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诺转头就扑进了花夫人怀中:“阿娘呜呜呜!我不想他们走哇!”
花夫人也擦着泪:“阿娘也不想……可华儿他们还有要事要做……”
“不就是大将军吗!我也能做!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去金陵的!”
花家主冷哼:“就你这副花架子,自保都困难!”
听到阿翁的话,花诺哭的更厉害了。
“你这确实……不太行……要不……”花夫人看了看旁边的夫君,“让他跟二爷出去锻炼锻炼胆子?”
想到这段时间山娃的努力,花大爷点点头。
“也好,留在府中太聒噪了。”
花诺:“……”
这下是哭也不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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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後,慕容稷几人刚到金陵,便听说了一件惊天大事。
金陵王中风犯病,竟直接死了!
世子欧阳瑾顺理成章成了信任金陵王,这几日正操持丧葬,近来北漠战事又频发,金陵上下也减少了许多歌舞盛事。
慕容稷几人到金陵时正直入夜,往日里灯火通明丶丝竹盈耳的不夜城,此刻竟透出一种异样的清冷寂静,连河道里映的灯影都稀疏了几分。
“阿爹说金陵是顶顶热闹的地界儿…这咋……还没沧州街面儿闹哄呢?”
听到山娃的疑问,慕容稷笑了笑,刚要说话,一阵紧凑利落的马蹄声撕破暮色,由远及近。
眨眼功夫,一队玄甲红缨的凤羽卫旋风似的卷到马车前。为首女子一袭银鳞软甲配着火红蟒纹长鞭,眉宇间那股傲气劲儿还在,眼底却透出些许温煦的暖意。
“老天爷!可把你们给盼来了!”
她目光扫过两人中间探头探脑的半大孩子,眉毛一挑:“哟呵!二位动作够快啊,孩子都这麽大了?”
“欧阳瑜,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欧阳瑜瞅着男人不自然的神色,噗嗤一笑,转而冲马车里的慕容稷一抱拳。
“还是殿下您厉害!咱们威风八面的镇北大将军都成了您的裙下之臣!佩服佩服!”
慕容稷轻轻按住身旁男人绷紧的手臂,淡然一笑:“七小姐谬赞,请前方引路吧。”
换了性别,连脾气都软和不少。欧阳瑜哼了声,挥手大喝。
“保护殿下!回府!”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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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王府,一片素白。
仆役们穿行无声,对突然出现的慕容稷一行也只是恭敬垂首,并无讶异,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欧阳瑜:“多亏了殿下和五娘子,不然方江文没那麽容易混入凤羽卫,接近父王。小路也没那麽容易回来。”
慕容稷:“方江文的事情,是五娘子的情面。小路能安全回来,也是八公子信任孤,给了孤将她送回去的时间。否则,那时京都将会更乱。”
说着话,已到了一处僻静的庭院。
欧阳瑜停下脚步:“你们先安顿。阿瑾那边事多缠身,明日再寻殿下细商後面的事。”
“好。”
推开房门,几张熟悉面孔撞入眼帘,慕容稷眼角弯了弯。
“阿姐,灼儿,我回来了。”
“阿姐!——”
“稷儿!!”
两道身影几乎同时扑了过来,猛地将慕容稷紧紧抱住。後边的孔奇脸上也挂着久违的笑容。
慕容稷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慕容灼脸上那道疤上,从鼻梁斜劈到颈侧,长长一道,将少年原本灼艳的面容突出几分厉色,更显成熟稳重。
指尖触上那凹凸的疤痕,慕容稷眼底酸涩:“灼儿……很疼吧?”
她曾想让慕容灼一生逍遥快活,最後到底还是将他卷入了祸事。
往日里稍微留点儿血就能委屈大哭的少年,此刻却爽朗一笑,拍了拍胸膛,声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