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哪个江湖门派的掌权人。”
皇亲国戚他们一时接触不到,但京中的江湖人士还是可以稍加探寻。
他们在午时寻了个大堂内习武人多的酒楼进去吃饭。
等菜间隙,阮岁初同孟择世闲聊。
“说起来,他俩不愧是亲兄弟。”
孟择世看向阮岁初,等待下文。
“口头禅多是‘来日方长’,还都爱说对方的坏话。”阮岁初一字一顿的学着两位皇子意味深长的语气,“小的那位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说了不少武夫的缺点。我若是给他录了音,放给那些武将看,我看谁还会跟着他。”
小二眼观鼻丶鼻观心,上完了菜及时抽身而去,动作干净快速。
孟择世将一份甜口菜挪到阮岁初跟前,用筷子敲了敲阮岁初碗的边缘:“吃饭。”
阮岁初一愣,随即笑道:“我奶奶以前也是这样叫我吃饭的。”
孟择世也是一愣,而後垂下眼眸看着自己手中的筷子。
他也不知他何时有的这个习惯,仔细想想,这似乎是那位严于律己的妈妈的一点小毛病。
片刻後轻轻“嗯”了一声,低头吃饭。
二人吃了一会儿,一位手握双锤丶孔武有力的站到桌前:“两位小友,此处客满,不知可否借兄弟一角,吃个便饭?”
阮岁初回头一扫,整个大堂不知何时每个桌上都坐了三四人,相比之下,只有他们这里还算宽敞。
“坐!”
阮岁初说着便起身挪菜,给这位双锤大兄弟挪出半张空桌来。
“多谢小友!小友真爽快!”双锤大兄弟坐下,擡手招道:“小二!来十个牛肉包子!两坛好酒,几碟小菜!我要与两位小友以酒会友!”
阮岁初一听这话,连忙阻止:“不必,我们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喝酒容易误事。”
双锤大兄弟可惜道:“滴酒不沾?”
“滴酒不沾!”
阮岁初郑重地仿佛要对天发誓。
笑话!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二人又从未喝过,万一是两个一杯倒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人们茶馀饭後,聊起寻隐居来的仙人,说这俩人来第一天就去酒楼喝了个不省人事,他们寻隐居树立多年的伟岸形象一朝崩塌,他俩就是罪人!
小二那边动作快,二人说话间,两坛浊酒已然拎了过来。他一坛放在桌上,一坛拿在手里,不知该不该留。
“没事!你放这儿,我一人喝的下!”
小二快速放下酒,去後厨看包子去了。
阮岁初倒了一碗茶,捏起杯子:“相逢便是缘。虽不能饮酒,但小友愿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
她这一敬便打开了话匣子,又或者这位双锤大兄弟原本就没打算关。
既在天都,自然会聊些天都的事儿。又有阮岁初特意引话,聊来聊去便又聊到了两位皇子党派相争处。
双锤大兄弟显然是大皇子的死忠粉,话里话外皆是对大皇子的崇拜与赞扬。
若只是夸赞大皇子便罢,他偏偏每夸几句大皇子,就提一嘴三皇子的坏处来。
“公主及笄礼的宴食何等重要!陛下交给三皇子,这便是对三皇子能力的信任!”
“宴席上奔着吃饭的能有几个?还是喝酒居多?这置办酒水的可是大皇子,明明是大皇子更得陛下欢心!”
酒楼里人员混杂,自有三皇子的簇拥者听到,好巧不巧就在隔壁桌。
两人拍桌而起,三言两语争的是面红耳赤,若不是小二与掌柜在旁拉扯,只怕整个大堂都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