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到自己会派人去江南,所以他用一支浩浩荡荡的商队做诱饵,真正的杀招却早已绕道北上,直插心脏。
从那一句“文斗御状”开始,自己走的每一步,都踏在他画好的棋盘格里。
“呵呵……呵呵呵呵……”
秦晖低声笑了起来。
“好一个季长风……好一个阳谋。”
他睁开眼,目光投向窗外被风雨抽打的芭蕉叶,声音平淡到没有一丝波澜。
“他以为,拿到手稿,就能赢了?”
“他想让本相死在朝堂之上,死在天子脚下,死在万众瞩目之中。”
秦晖站起身,走到王五面前,竟亲手将他扶起。
“王五,你跟了本相多少年?”
“回相爷,十五年。”
“好。”
秦晖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甚至有些温和。
“本相一生,从不认输。”
“棋盘要翻了,那就……连桌子一起掀了它!”
他的眼神骤然间迸射出光芒,不再是算计,而是赌徒押上一切的疯狂!
“传我密令,调动京营西山大营的符节校尉赵德,让他以‘京畿有变,清剿逆党’为名,即刻率三千甲士,封锁悦来客栈所在的整条朱雀大街!”
王五大惊失色,整个人都在颤抖。
“相爷!私调京营……这是谋逆!是死罪!”
“死罪?”
秦晖冷笑,那笑意里满是嘲讽。
“本相现在不做,明日金殿之上,就不是死罪了吗?有何区别!”
他眼中的血丝根根绽起,映着烛火,满是疯狂。
“陛下不是要看戏吗?本相就演一出最大的给他看!”
“告诉赵德,罪名,就是乱党季长风勾结逆贼萧天佑,于客栈内私藏兵甲,意图不轨!抓捕过程中,‘不慎’走水,‘畏罪自焚’!”
“本相不要活口,不要证人!”
“连那座客栈,都不要留下一片完整的瓦!”
“天亮之后,本相会亲自去向陛下请罪。届时,人死了,证物毁了,为了京城安稳,为了朝局平定,你猜……”
“陛下是会为了一个死人而动摇国本,还是会捏着鼻子,认下这个结果?”
这是一场惊天豪赌!
赌的不是季长风的命,是天子的心!
赌在天子心里,一个书生的公道,究竟比不比得上他龙椅的安稳!
王五浑身剧震,他彻底明白了。
相爷不是疯了。
他是要用一场雷霆万钧的血洗,为自己,也为所有依附于他的党羽,杀出一条活路!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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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悦来客栈。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将季长风的侧脸映照得轮廓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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