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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用命换你一口家的味道（第2页）
唯一的退路，被死亡彻底截断。
少年被困在了绝壁之上。
他脚下的山石，在洪流恐怖的冲刷下，开始松动、崩塌。
碎石簌簌落下。
坠入那片浑黄，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所有仙神都以为，会看到恐惧，看到一个凡人在死亡面前的崩溃与哀嚎。
没有。
镜中的少年，在最初的惊愕之后，竟不可思议地冷静了下来。
他没想过去逃，因为无路可逃。
他也没想过去哭喊，因为无人可救。
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脚下急上涨的洪水，又看了看怀里那颗被他用破旧衣衫裹住的红桃。
完好无损。
他像是松了口气。
随即，他做了一个让满天神佛都为之窒息的动作。
他竟放开了那根维系生命的绳索。
用空出的手，仔细地，将那颗桃子上的灰尘，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冰冷刺骨的洪流，已经漫过了他的脚踝。
他却毫无所觉。
他只是紧紧抱着那颗桃，抬起头，望向五行山的方向。
那个方向，他看了十几年。
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他的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对命运的怨恨。
只有一种最干净，最纯粹的遗憾。
还没……
送到啊。
斩仙台上，一片压抑到极致的死寂。
哪吒不再怒吼，他死死盯着画面，通红的眼眶里，那滴金色的“铁水”终究是没能忍住，滚落下来。
杨戬垂着头，天眼紧闭，脚下的玉石地砖，寸寸龟裂。
而孙悟空。
他全身的金色猴毛，根根倒竖，每一根毛的尖端，都燃着无形的怒火。
他身体前倾，一动不动，像一座积蓄了万年，即将喷的火山。
想起来了。
他终于，全都想起来了！
那个小哑巴。
那个风雨无阻的小哑巴。
那个会把最大野果送到他嘴边的小哑巴。
那个为他吹着不成调的笛声，又在他睡着时为他挡风的小哑巴！
他不是背信弃义！
他不是弃他而去！
他是……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