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转回现在,电话中
“…事情就是这样。”胡一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困惑,“后来的事,就是林浔把曾小贤拖回来,我们把他封印在o了。”
“至于中间生了什么?曾小贤怎么挣脱‘初级封印’跑出去的?怎么流落街头跟人茬架的?被揍得有多惨烈?林浔又是怎么在茫茫夜色中‘捡’到他的?我就两眼一抹黑了。”
“你想知道细节?自己打电话问林浔!好了,我要去给我的厨房和心灵做深度消毒了,顺便哀悼一下昨晚那块彻底碳化的牛排,没事别烦我!再烦弹一闪伺候!嘟…嘟…”
电话被无情挂断。
o空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曾小贤粗重的呼吸声。
曾小贤捂着隐隐作痛、感觉里面零件都移了位的肚子,现在知道是被街头巷战疯狂输出,摸着头上结痂的伤口,胡一菲的“弹一闪ax”石墩认证,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开始循环播放自己昨晚的“蛋炒饭奇幻死亡漂流记”——
从o疯打晕展博跑路,到酒吧被一菲“火箭飞腿”踹飞ko,再到被绑后“呕吐越狱”制造生化危机,最后流落街头为“蛋炒饭”与人斗殴被揍成猪头,还被“林浔”像拖死狗一样拖回来,升级成“木乃伊proax”扔进o……
这跌宕起伏、惨绝人寰、足以载入《爱情公寓》史册的经历,让他悲从中来,恨不得立刻找根面条上吊,或者找块豆腐撞死。
“所以…我肚子这么痛,是被人当沙包群殴了?还被林浔…看到了我这辈子最不堪入目的样子?”
曾小贤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和浓重的哭腔,“打电话!快!立刻!马上!给林浔打电话!我要知道所有细节!我要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我!我要…我要画圈圈诅咒他!”虽然报仇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但总得知道仇人长啥样吧?不然诅咒都不知道名字!
电话很快接通,是天网公司那边。背景音是服务器低沉的嗡鸣。
“喂?林浔?是我,曾小贤!”曾小贤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一丝难以掩饰的卑微讨好(毕竟自己昨晚的究极社死现场全被这位大佬目睹了),“那个…昨晚…后来…太感谢你了!把我…捡回来。”“捡”字说得无比艰难,仿佛承认自己是垃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林浔那标志性的、冷静无波的声音:“嗯。说重点。”
“重点就是…一菲说,是你把我从楼下巷子里带回来的?还说我…跟人打架?”曾小贤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我怎么会跑出去跟人打架?还有我这肚子…”
(画面最后一次回溯,时间:胡一菲出门买鸡蛋后,深夜,爱情公寓楼下某条昏暗小巷)
曾小贤凭借着一股对“蛋炒饭”近乎偏执的执念,以及呕吐后那短暂、虚假的清醒感,竟然奇迹般地从o那“初级封印”中挣脱出来。
他像一只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跌跌撞撞地溜出公寓楼。夜风带着凉意,吹在他滚烫的脸上,却吹不散那深入骨髓的眩晕和恶心。呕吐后的虚弱感像潮水般阵阵袭来,额角被石墩亲吻过的地方一跳一跳地胀痛,被捆绑的委屈更是化作一股无名邪火,在他混沌的胸腔里左冲右突。
没有目标,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影和脚下仿佛棉花般的地面。他深一脚浅一脚,本能地拐进了一条远离路灯、更显幽深的巷子。
巷子两旁堆满了散着馊味的垃圾桶,几只野猫被他的动静惊动,“嗖”地窜进阴影。这里只有几盏残破的路灯投下惨淡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斑驳的墙壁和污秽的地面。
他只想找个稍微干净点的角落,坐下来喘口气,或者…再吐一场。
然而,他这副失魂落魄、摇摇欲坠的模样,在巷子深处几个正围着一瓶廉价白酒吹牛打屁的混混眼里,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
“哟!哥几个快看!”一个染着刺眼黄毛、打着浓重酒嗝的混混率先现了他,不怀好意地用手肘捅了捅同伴,咧嘴露出一口烟熏的黄牙,“这大半夜的,哪跑来这么一只迷路的肥羊?看着油水不少啊!”
“肥羊?啧,我看像条落水狗!”另一个光着膀子、胸前纹着一条歪歪扭扭、仿佛喝醉了酒的青龙的混混,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里还拎着半截酒瓶。他晃悠着走近,带着一身劣质烟草和酒精混合的臭味,几乎喷到曾小贤脸上,“喂!小子!大半夜在这儿瞎晃悠,找削呢?哥几个手头紧,识相点,借几个钱花花?”
刺鼻的气味和挑衅的话语瞬间刺激了曾小贤脆弱而混乱的神经。尽管醉得厉害,但骨子里那点“好男人”的尊严,以及多年电台主持养成的、面对听众时习惯性的虚张声势,让他下意识地想挺直腰板。
可惜身体不听使唤,只换来一个更剧烈的踉跄。他努力聚焦视线,大着舌头,试图拿出主持《你的月亮我的心》时的腔调,却只出含混不清的威胁:“干…干嘛!想…想抢劫啊?我…我可是着名主持人!曾小贤!你们…你们动我一下试试!我…我立刻报警!让警察…把你们全抓起来!”声音因为虚弱和酒精而飘,毫无威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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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哈哈哈!着名主持人?”混混们像是听到了年度最佳笑话,爆出一阵刺耳的哄笑,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瘆人。“我还是台长他爹呢!就你这熊样?”
黄毛混混被彻底逗乐了,带着戏弄的心态,上前一步,猛地用力推了曾小贤一把,“少他妈废话!有钱没钱?没钱…哼哼,哥几个的拳头可专治各种不服!”
这一推,力道不小。本就重心不稳的曾小贤像根断了线的风筝,“蹬蹬蹬”连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一个冰冷的铁皮垃圾桶上,“哐当”一声巨响!巨大的撞击力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本就翻腾的胃液直冲喉咙。更重要的是,这一撞,将他压抑了一整晚的委屈、愤怒、对蛋炒饭的怨念、以及对这操蛋夜晚的所有不满,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彻底引爆了!酒精像助燃剂,瞬间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你…你敢推我?!”曾小贤的眼睛瞬间布满血丝,通红一片。
一股蛮力不知从何而来,他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完全不顾身体的疼痛和摇晃,抡起毫无章法、纯粹依靠本能和酒劲的“王八拳”,朝着黄毛混混那张狞笑的脸就砸了过去!“我跟你拼了!还我蛋炒饭!!”
醉鬼的力量有时确实惊人。这一拳带着曾小贤全身的重量和满腔的怨气,歪打正着,“砰”地一声闷响,竟然结结实实砸在了猝不及防的黄毛混混的下巴上!
“嗷——!”黄毛混混出一声痛呼,被打得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里的酒瓶也“啪嚓”一声摔得粉碎。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其他几个混混都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曾小贤一击得手,酒精上涌的眩晕感和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虚假强大感让他更加亢奋。他喘着粗气,挥舞着拳头,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还想冲上去“乘胜追击”:“蛋炒饭!我的蛋…呃!”
然而,身体的极度不协调出卖了他。
他刚迈出一步,脚下就绊到了散落的酒瓶碎片,整个人如同失控的陀螺,重心全失,狠狠地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门牙差点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妈的!这醉鬼还敢动手?!”纹着青龙的混混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倒地的同伴和摔得七荤八素的曾小贤,怒火中烧,“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揍!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失去了“突袭”优势又自己摔倒的曾小贤,瞬间成了待宰的羔羊。
剩下的混混一拥而上!拳头、皮鞋、甚至随手抄起的空酒瓶,如同密集的冰雹,带着风声和恶毒的咒骂,劈头盖脸地砸向蜷缩在地上的曾小贤!
“啊——!”
“别…别打脸!靠脸吃饭的!”
“我的蛋炒饭…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