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知静出来的时候,被迫等了许久的姜兰,心底的怒火都被迫平息了几分。
“好久不见啊,姜姑娘。”赵知静神情有些脆弱。
姜兰看向出声的人,咬着牙道:“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安定县主。”
“我最近心情实在抑郁,什麽东西都提不起兴趣,”赵知静装模作样地拿帕子擦了擦,眼眶红红的道:“姜姑娘,哦对不住,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你来我府上有何要事?”
“若是有关殿下的事,就恕我无心多言了。”
姜兰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撕烂了,心里的憋屈实在压不住,出声就带着火气:
“安,定,县,主,您,能不能,”
“别,装,了。”
“我瞧着实在恶心。”
“哎?”赵知静拿开帕子,看向神情冷漠的姜兰,这才意会到对方已经看破了自己的把戏,顿时将手里的帕子一扔,道:“你怎麽不早说,在你面前演戏,怪尴尬的。”
姜兰脸色扭曲,但没说话。
赵知静是真的奇了怪了。
“你到底干嘛来的?”赵知静问道,“上回可是你言之凿凿,说你才配得上太子,我这次可是助了你一把。”
“难不成,你今天专门上门来感谢我?”
姜兰忍了又忍。
“县主,我是来坦白的,我配不上殿下,”姜兰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这话,“只有,只有你,才配得上殿下,你俩才是天作之合丶天造地设的一对!”
“嗯?”赵知静觉得她好怪异。
“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赵知静侧过头,稀奇地盯着姜兰看。
姜兰眼睛一动不动。
“没劲儿。”赵知静收回视线。
姜兰忽然深吸了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充分的心里假设,才讲述了多年前的奉国寺,红梅开得最绚烂的一天里,发生的一个小故事。
不管姜兰把故事美化了多少倍,赵知静都敬佩她的勇气。
“你是说,那个什麽命定的宿世姻缘,是——”赵知静眼睛都忘了眨了。
“是我高价买来的!”姜兰闭着眼睛,脱口而出道。
“我墙都不扶就扶你,”赵知静盯着姜兰不放,吃惊地问道:“你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刘裕,不是,打到了太子头上,你可真是吾界楷模啊。”
许是说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姜兰身心都放松下来,她将头上的帷帽取下来放到桌子上。
赵知静再一次被姜兰震惊到了。
“你,你那个左眼,不会是,”赵知静嘴巴干涩地道,“不会是被太子的人打了吧?”
姜兰这才意识到脸上的伤暴露了,想要再次把帷帽戴上,又觉得多此一举。
“太子才不会做这麽跌份的事儿,”姜兰今天在赵知静面前,仿佛要把一辈子的气都叹光了,她叹道:“殿下早就知道我与玄空那老秃驴有过交易,昨夜里,我连夜被殿下的人带到了奉国寺。”
“然後呢?”
“然後到了那老秃驴的坟前,我以为他们要让我祭奠,结果,”姜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缓了缓才道:“结果他们把玄空的坟头挖开了。”
“我就对着玄空的骨架,坦白了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