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嬷嬷,你这一身蛮力,不讲究技巧,难怪护不住县主。”
“放你娘的屁!老娘出手光明磊落,不像你们,一个个的,尽出阴招!”
“嬷嬷你这就不懂了吧,你跟对手讲规矩,这不是笑话吗?”
“就是!就是!”
青竹找到练武场的时候,牛嬷嬷正累得直喘气,她知道府里这帮侍卫个个都是滑头,遂拉住牛嬷嬷的袖子:
“牛嬷嬷,县主有信给你,你先别管他们了。”
“等着,你们这帮孙子,老娘还会回来的!”牛嬷嬷放完狠话後,跟着青竹离开了场地。
“县主干啥给我送信?”牛嬷嬷纳闷道。
接过青竹手里的信後,牛嬷嬷站到一边去看,青竹不方便窥探,就关注牛嬷嬷的神色,只是也不知道县主在信里到底说了什麽,牛嬷嬷的脸比刚才还要扭曲。
特别是看另一封信的时候,青竹发誓,牛嬷嬷一定脸红了。
“嬷嬷,县主到底说了什麽啊?”青竹忍不住问道。
“没什麽!”牛嬷嬷黑红的脸看起来更古怪了。
“那我就先回侯府了。”青竹说。
“先等等,”牛嬷嬷支支吾吾道,“晚点等殿下回来後,你再走吧,不差这点子时间。”
“奇奇怪怪的。”
然後青竹的好奇在主子晚膳的时候得到了满足。但她很後悔自己听了嬷嬷的话没有早点走。
那画面太美,青竹多年後都不曾忘记。
“知知让你来干什麽?”刘裕坐着,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屋子里还有留白跟青竹。
但仍然显得有几分孤寂。
牛嬷嬷深深吸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擡头看了刘裕一眼又低下头。
擡头又低头。
刘裕没说话,旁边的留白急了,小声催促道:“你倒是说啊!”
“殿下,县主忧心您……您胃口不好,所以……所以让奴婢给您念一念……诗。”牛嬷嬷头一次在太子面前表现得这麽畏畏缩缩的。
“念。”
刘裕说完,端起玉碗开始喝汤。
牛嬷嬷再次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小心地将信纸摊开,先是咽了口唾沫,才嗓门洪亮开口道:
殿下,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你就如同水里的鱼儿,而我是岸上的小鼠。
你在水里看着我,我在岸上看着你。
鱼儿的眼里有小鼠,小鼠的眼里有小鱼。
思念像一道桥,连接了你和我。
……
你的吱吱留。
刘裕手里的玉碗停在半空,那口汤迟迟没有入嘴。
旁边的留白跟青竹人已经傻了,留白张着大嘴巴久久回不过神,青竹疯狂地抠手臂上的小疙瘩。
牛嬷嬷念完诗,顿时觉得牙都有点酸了。
再看一眼太子,太子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家县主的鬼话给镇住了。
“信纸,拿来。”刘裕放下碗。
牛嬷嬷将手里的信纸小心递过去。
纸上的字体确实是赵知静的,那狗刨一样的字体刘裕也只在她那里见到过,信纸上还有大坨大坨的污渍,想也知道写字的人当时的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