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凑近她,气息洒在她耳畔时,让李婧冉忍不住眼睫颤了下。
他嗓音含着一丝痞气,语气却斯文:“等过几日,可别哭哑了嗓子。”
李婧冉又羞又恼地踹他一脚,水灵灵的眸子瞪他一眼,却见严庚书勾着唇笑得潋滟。
见她擡眸瞧来,严庚书还微挑了下眉,颇有种扳回一局的得意。
李婧冉耳边仍萦绕着严庚书的荤话,脑海里却蓦得浮现起华淑的那句话。
严庚书是雏。。。。。
他是雏。。。。。。
是雏。。。。。。
这句话太有魔性了,李婧冉原本还被严庚书调侃得面红耳赤,一想到这句话瞬间冷静了下来。
笑死,撩拨她撩拨得那麽有技巧丶话说得这麽涩,结果却是个实操经验为零的口嗨党。
谁怕谁啊!!!
李婧冉这永不服输的精神又冒出来了,她慢吞吞“哦”了声,随後挑衅地直视着他:“我等着啊。”
她微微眯了下眼,神情狡黠,凑近他用气音道:
“我等着,看夫君怎麽让我在床上哭哑嗓子。”
严庚书闻言,呼吸倏然一窒,望着她的目光里含着幽深和意味深长的神色。
李婧冉朝他甜甜一笑,正想乘胜追击时,却又觉小腹一阵刀绞般的痛,顿时捂着肚子蔫儿了。
严庚书见状,一回生二回熟,又是去煮红糖水,又是帮她暖手脚。
李婧冉慢慢喝着红糖水,不经意间看到他手腕被烫红了一片,兀然冒出一句:“这时候,军营的厨子都还没开工吧?”
严庚书愣了下,下意识道:“是还没。。。。。。。”
李婧冉轻轻“哦”了声,一口一口喝完了这碗由堂堂摄政王亲自下厨熬的红糖水,一滴都没浪费。
她放下碗,坐起身靠在床柱上,对严庚书道:“夫君,我有话要对你说。”
严庚书看出李婧冉的神色很认真,遂再次在床沿坐下:“你说。”
唉,怎麽办,李婧冉觉得自己当真很心软。
几碗红糖水,几句软化,他一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就让她险些动摇了。
还是早点把他套入局里吧,套得死死的,然後赶紧收网完成攻略任务。
李婧冉盘算得很好,伸手在枕头底下摸到了那只信物簪子,嘴里缓慢铺垫着:“我其实想跟你说这件事很久了。每次想到这件事,我都在心底感慨命运真的很弄人。”
她酝酿着情绪,擡眸瞧着他:“严庚书,你看着我,觉得眼熟吗?”
严庚书微敛着眼,正待开口之时,却听门外蓦得传来飞烈营头领激动的声音。
他把门敲得啪啪响,表示了这位大哥心里的激动。
“找到了!王爷,找到了!!!”
严庚书眉头微蹙,边帮李婧冉掖好被角,边冷了声线隔着门斥道:“在军营里大声喧哗,成何体统?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飞烈营头领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却仍情绪很激烈地道:“王爷,你吩咐我找了那麽多年的姑娘,就是当年救你的白衣姑娘,找到了!”
李婧冉闻言却愣住了。
白月光?那不就是她吗?
他们这是。。。。。。。又找到了一个?
严庚书猛得起身,边撩开帐帘边道:“你说什。。。。。。。”
话音未落,严庚书的嗓音却戛然而止。
冷风顺着大敞的帐门吹了进来,让缩在被子里的李婧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她朝门口望去,却被娉婷立于门外的女子吸引了视线。
那名女子裹着厚厚的烟紫色狐裘,目光落在严庚书身上,朝他微微一笑。
她发髻上的钗子轻晃,是一支赤金坠碎珠的长尾发钗,而钗上本该镶嵌着明珠的地方却空落落的。
。。。。。。和李婧冉枕头底下的那支发钗,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