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吸了口气,而後就听他沙哑着嗓子道:“殿下醒了?”
李婧冉:没醒也被吓醒了。
“我。。。。。。你。。。。。。”李婧冉难得词穷,她一句话都说不出,身下的男子却体贴地替她问出了口。
许钰里温声接道:“我们昨日怎麽了?你对我做了些什麽?”
李婧冉麻木地眨了下眼,轻轻点头。
许钰林脾气很好地朝她笑:“殿下若是想不起来,钰可以替您回忆一下。”
“殿下昨日应当是舒爽了。”他微笑着继而道,“钰不过是殿下的千分之一罢了,殿下自是不必对钰负责的。”
他语气平缓,措辞委婉,李婧冉却听得不能再明白了。
翻译过来就是:她昨天光顾着自己爽了,完全没有在意他的感受,倒头大睡任由他欲火焚身。
李婧冉嘴唇颤了下,她有心想狡辩几句,但许钰林却起身服侍她穿衣,不着痕迹地将淤青的手腕在她眼前晃了下。
他垂眼,温柔地道:“殿下喜欢什麽,钰都会配合您。但钰有一事相求。”
若非被束缚了一整夜,他手腕上的勒痕不会如此醒目。
陈堂罪证都拿上来了,她百口莫辩啊。
李婧冉痛苦闭眼,开始在心中忏悔自己的恶劣行径,再睁眼,满怀愧疚道:“你说,但凡是本宫能做到的,都尽可能满足你。”
许钰林忽然凑近些许,李婧冉还以为他要来吻自己,当即闭了眼。
谁料,许钰林含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酥酥麻麻的:“劳烦殿下张开双臂,钰为您束腰带。”
李婧冉:羞耻,就好羞耻。
她浑浑噩噩地照做,已经在心里盘算着哪里的土地最适合用来钻地洞了。
许钰林不紧不慢地为她穿好了衣衫,随後才擡起眼,望向她。
他衣衫凌乱,乌发柔顺地披在身後,有几缕发丝还沾在他温润的脸庞。
许钰林昨晚的确被她折腾得不清,眼眸还带着些水光,浅色的唇也像是被狠狠蹂躏过一般,潋滟鲜红。
他弯唇,清清淡淡道:“钰愿意满足殿下的一些癖好。只是,殿下往後,能否多怜钰几分?”
许钰林似是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微红着耳尖道:“双腕被束一整夜。。。。。。殿下,挺疼的。”
李婧冉,卒。
她冷静地心想:今晚就回去翻黄历。如果适合入土的话,收拾收拾,把她自己埋了吧。
如今,听着许钰林的轻咳声,李婧冉觉得自己也要负几分责任。
她纠结着,忍不住关怀了句:“你这病怎麽拖了如此之久?”
许钰林动作微顿,光风霁月地看着她笑:“原本已经快好了。”
李婧冉直觉接下来的话不是她想听的,但她阻拦不及。
只见许钰林轻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暗示道:“黑檀木真的很凉。”
李婧冉:。。。。。。
***
李婧冉入席後,出于美食爱好者的自我修养,她径直埋头苦吃,有人敬酒就给许钰林使个眼色,他自会帮她挡掉。
宴会过半时,她随意寻了个借口离席,去外边透了口气。
而李婧冉离开後,许钰林慢悠悠斟了杯茶,走到裴宁辞面前,微笑着道:“阿兄,我敬你一杯。”
旁人都顾及着他们两人的身份,不敢靠近,这反而方便了兄弟二人谈话。
裴宁辞垂眸,瞧见许钰林端着茶盏,洁白的袖角上移几分,露出的手腕上带着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不知为何,薄唇紧抿,心底陡然升起一丝不悦。
“许钰林。”裴宁辞嗓音微凉地唤他全名,“我昨日与你说的,你可曾放在心上?”
许钰林唇边的笑意也淡了几分,他搁下茶盏,丝毫不让地反问道:“阿兄指的是哪句话?”
他掩唇偏头,轻轻咳了两声,继而又道:“是让我去寻郎中?还是让我去探长公主虚实?我以为,阿兄会对後者更感兴趣。”
他边说,边拉着衣袖掩去手腕上不堪的痕迹,静静道:“没曾想,阿兄倒是关怀我与殿下的。。。。。。。”
许钰林似是轻笑了下,毫不顾忌地望进裴宁辞那双衆人避之不及的眼眸,轻飘飘道:“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