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紧张地捏了下衣角,但想到这事关这麽多条人命,还是咬了咬牙继而道:“既然弓箭的短板是须上弦,那我们不如想办法精进武器,制造十字弓,无须拉弦便能射击,岂不是能省下很多时间?”
严庚书沉默两秒,随後撇了眼李元牧,只道:“阿冉,此等军事上的事,你不。。。。。。”
“继续说。”李元牧却打断了严庚书的话,走回茶案旁落座,盯着李婧冉的眼眸里隐有光芒,“这弩又是何意?”
严庚书见状,便也在李元牧对面一撩袍角坐下,而後李婧冉便在二人的注视下,颇有些不自在地尽可能用简单的语言,和他们描述了下她口中的弓弩。
严庚书眉头微蹙,似是还在思索之时,李元牧却立刻听懂了李婧冉的意思,若有所思道:“那这弩应当还要有由弩臂丶弩弓丶弓弦和弩机,方能实现你口中的模样。”
李元牧琢磨两秒,随後思维敏捷地反问道:“若真是如此,这弩的装填时间岂不也是个新问题?”
他脑子转得太快,李婧冉刚提出这个弓弩的说法,李元牧就已经想到弓弩制造出来後潜在的问题。
李婧冉默默提醒他:“陛下不若先试试看,这弓弩是否能打造得出来。”
李元牧却似乎并未把这个当成问题:“没什麽做不出的。”
李婧冉想到李元牧屋子里那一堆人皮制品,眼皮一跳,禁不住问道:“若那些匠人做不出来,陛下待如何?”
把他们扒了皮做成扇子骨吗?
李元牧却只哼笑了声,微微眯了下眼,往椅背上一靠:“依靠那群酒囊饭袋,自是不知要做到何时。”
“一个弓弩罢了,这有何难?没什麽做不到的。”李元牧如是说。
李婧冉在心底为他的凌云壮志默默鼓掌。
差点忘了,他可是连人皮都能用来糊灯笼的人,区区一个图纸恐怕难不倒他。
既然李元牧心中已经有了分寸,李婧冉便也不再多言,毕竟言多必失。
她随意寻了个借口,起身说去厨房给他们拿些点心,随後便站在厨房里看着蒸笼发呆。
现在得思考下她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看严庚书那急躁的模样,他应当是想尽快和她成亲。
然而成亲当日,就得在族谱上入碟,到了那时便为时太晚了。
如今,这婚约又是李元牧亲自赐的,自然没有推拒之礼。
要是想避免这个惨剧,唯一的方法便是。。。。。。逃婚。
可是逃婚该如何逃?在那之前,她又该怎样使严庚书完完全全地臣服?
李婧冉简直太苦恼了,她觉得自己在严庚书的攻略进度方面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结果就要面临这麽棘手的问题。
她走神思索着,随後腰间忽然一紧,被人从背後搂住了。
李婧冉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严庚书好像很喜欢这麽搂她,之前在宫门里时他也是这麽搂着自己舔她耳垂的。
不同的是,当她作为华淑时,严庚书是一种端着的勾引,而她如今只是阿冉,还是个惧怕亲密接触的阿冉,严庚书自然是规规矩矩的。
他掌心使了点劲,李婧冉便被他掐着腰转过了身,放坐在竈台上。
这姿势瞬间让她觉得万分羞耻,伸手推了下严庚书的肩,压低声音道:“你干嘛?”
严庚书轻轻弯着腰,把下巴搁在李婧冉的肩,喉结贴着她的锁骨,说话时她能感受到他喉结传来的振颤:“我们这样像不像。。。。。。”
他低低笑了声,搂着她腰肢的大掌用了几分力,一字一顿道:“偷丶情?”
这两个字顿时激起了小黄的脑补之心,它叽里呱啦道:「像!贼像!很像是马棚身材健美的奴隶爱上了身娇体弱的当家主母,避着她那病秧子夫君,把主母诓到厨房里。」
「钳着她的腰单手把她撂竈台上,手掌钻进她的衣裙之下顺着她的脚踝往上摸,再拉着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膛,让她感受着年轻肉体的热度,然後邪气地用气音道‘主母,你夫君能满足你麽’?」
「此时若有外人来,就会看到卑贱的奴用高挺的身躯把娇小的主母掩得一干二净,只能看到女子细嫩裸露的小腿无助地轻荡。。。。。。」
李婧冉脑壳一阵生疼。
不是,小黄平时背着她,都在吃些什麽?
严庚书看着怀中女子羞得直把脸往下埋,心中顿觉她当真好可爱。
他分明还没说什麽露骨的话,她都已经羞成了这般模样,若是真到了那种时候。。。。。。
严庚书心想:看来往後得收着点。
阿冉个性腼腆,应当受不住他先前在楚馆里听到的助兴之言。
若把她弄哭了,她也许会呜咽着要逃,他得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再一把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拉回身下,一边低声哄着,一边。。。。。。
她当真很娇气,可他偏生乐意哄着她。
李婧冉生理上被严庚书夹在竈台间,心理上还要承受那不做人系统的精神污染,可谓是双重折磨。
她闭了闭眼,颤着眼睫问道:“夫君,你怎的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