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了几件里最保守的一件,坐在镜前等人伺候。
“有没有茶水?”
很快有新一批青衣丫鬟进来,双手奉上,待陆瑾画喝下,又跪下请罪。
“碧春侍奉不利,请主子罚。”
陆瑾画眸中一动,终于来个能说话的了。“是该罚。”
“我且问你,当今陛下……贵庚,年几何,出于哪一族?有何尊号?”
宫女双手俯地,“陛下年少复国,在位十馀年,如今正值壮年,乃是正经继承大统的皇子,尊号为,复盛大德文昌神武贤德回元皇帝。”
尊号乃是皇帝在世时的名号,陆瑾画有心问他的名字,估计都没人敢答,她还得以藐视圣德罪被处死。
这麽长一串,陆瑾画听得头晕,只提取到一个事实。
这皇帝,真是她不认识的。
连年龄都不敢说,这该死的皇权!
陆瑾画定了定心,复又问,“鄂国公杨毅窃国一事你可清楚,细细道来。”
这宫女瞧着十几岁,还是有些见识的,只怯怯答道:“此事过去十馀年,奴婢那时年幼,所知所见,皆闻于他人。”
碧春一边说一边梳妆,陆瑾画一一听进耳朵。
原来她一觉睡醒,睡到了十年後。
再往下听,总是没有重点。
比如说:“陛下登基前,外人如何称呼他的?”
丫鬟脸色一白,跪了一地,“姑娘,陛下……陛下不准我们提。”
陆瑾画点了点头,这才了然,“不能提就算了,那西山太子呢,还活着吗?”
“他与先帝一同在金銮殿就被……”
陆瑾画松了口气,她真成寡妇了,嘿嘿。
但转念一想,现在谁又能证明她的身份呢?想当个寡妇也不可能。
问了这麽多,连当今天子的身份都没弄清楚。
陆瑾画想了想,含蓄地换了个方式问,“咱们陛下与先帝有什麽关系?”
话还没说完,丫鬟又扑通跪了一地。
陆瑾画:……
碧春脸色惨白,谁都知道先帝不喜陛下,陛下亦碍于孝道,不得不追封先帝,这宫中,谁敢私下谈论这对父子。
陆瑾画叹了口气,“那西山太子妃……”
话还没说完,碧春已经砰砰磕起头来,“姑娘,您饶奴婢一命吧,奴婢知错了。”
陆瑾画:……
“西山太子妃也不能说?”
碧春脸色惨白,被吓的。
陆瑾画面无表情。
你们这位陛下,禁忌可真多啊。
习惯性往身後桌子上一瞧,她瞬间瞪直了眼,又去翻找了一番。
“我留在这里的玉佩呢,你们看到了吗?”
碧春探头看了眼,小声道:“可能丢在耳房了,待奴婢去找一找……”
“不可能。”陆瑾画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有些焦灼,“我刚刚专门放这里的。”
若不是这衣裳单薄,她定然贴身放着。
那玉佩,可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玉佩乃九皇子所赠,虽然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没,是什麽身份,但以过去的情分,只要知道她的处境,九皇子绝不会弃之不理。
正慌忙寻找间,一丫鬟步入殿内。
“姑娘,请梳妆,陛下召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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