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些人,八成把握已经成了十足的,连症状都和她曾经救治过的人一样。
正想着,身体忽然传来失重感。
燕凌帝抱起她,一手将人塞进怀里,一手掐住她的小脸。
陆瑾画无语:“做什麽?”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具身体,平白少了十年,长得不够高大,让她少了许多威严。
燕凌帝道:“奈奈还没给朕说清楚呢。
“你觉得这事是何人做的,为何要这麽做。”
陆瑾画面色渐渐凝重,这件事里里外外透着古怪,偏说这疫病,若真是有人下毒,那人将毒下在何处,为何又偏偏让益州闹出这事?
当初益州便遭过灾,虽然十几年过去,可现在依旧人烟稀少,可算是荒芜之地。
若是为了借此争夺大燕,那尽可将毒下在蓟州,或是下在其它人多的地方,偏偏选了贫瘠的益州。
而且,那日燕凌帝将芡实糕送到她面前时,她便有种不知不觉间落入陷阱的感觉。
交趾盛産芡实,交趾那地特産的长虺,那长虺早些年也无药可解,只是她出现後,教会了当地人提取血清的法子,长虺才没那麽可怕。
益州上一次疫病,也是她写出的药方,为此,她失去了豆芽。
可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怎会被他人用来做文章?
此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她身後的燕凌帝?
无论是为什麽,陆瑾画都不得不警惕。
燕凌帝也拧眉,将人牢牢拢在怀中,问道:“奈奈当初为他解毒的,那人是什麽身份?”
男人怀中总有股淡淡的龙涎香味,不叫人反感,闻得久了,还有些想睡觉。
陆瑾画撑了撑眼皮道:“他是异族的奴隶,你王父便是从他那里得知了我的消息,据我所知,他已经被你王父杀了。”
燕凌帝垂下眼去,看着乖乖躺在怀中的小姑娘。
唇红齿白,这一年她又长高了许多,身量也越发窈窕。
她从小就生的美。
不仅为那人解过毒,想来也为他接续过筋脉。
二人竟有这样深的纠葛,幸好已经死了,否则……
小姑娘突然擡起眼,浅色眸子与他对视上。
“陛下在想什麽?”
燕凌帝弯了弯唇,轻轻去摸她的眼睛。
“在想奈奈的眼睛,生的真好看。”
陆瑾画道:“我也觉得。”
这身体的父亲并不是浅色眸子,想来应该是随母亲。
“朕还在想,若以後我们有了孩子,他的眼睛是会随你还是随朕。”
陆瑾画:“……你想得有点远了。”
燕凌帝看着她,心中并不认同。
哪里远了?
明年就及笄了,到时候他们大婚,他会给她一场最盛大的仪式。
要让全天下人看到,她是他的结发妻子,是大燕未来的国母。
燕凌帝道:“还是随奈奈好,朕更喜欢奈奈的眼睛。”
陆瑾画闭上眼睛,装睡不去看他。
装着装着,真睡着了。
燕凌帝说了半天,垂眸一看,人早就睡得香香的了,活像只小猪。
男人不自觉露出笑意。
在她面前,自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她离开的十年,自己惜字如金,想说话了,便爬上观星楼,对着满天星辰说。
那会儿,他时常幻想陆瑾画是天上的某一颗星星,想见她的时候,擡头便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