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玉奴的福,这个冬天,她的苦药是断不了了。
陆瑾画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什麽,燕凌帝顿了顿,随即道:“都听你的。”
在重重包围下,玉奴很快被抓住,但稚奴却逃了出去,真是令人唏嘘。
燕凌帝还没时间审问她,正守在房间里,看陆瑾画喝药。
“朕摸摸看,还发热吗?”男人去摸陆瑾画的额头,被小姑娘偏头躲开,“待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燕凌帝拧眉,许久,又道:“朕的奈奈,又要变成药罐子了。”
他俯身将人抱进怀里,也不管房间里有多少人,两人亲密交织在一起。
陆瑾画瞥了眼其他人垂下去的脑袋,多少有些不自在。
“陛下别弄着我,还把脉呢。”
燕凌帝不悦:“朕抱着你,方便些。”
辛太医连忙道:“陛下说的是,姑娘气虚体弱,恐坐不稳当,还是让陛下帮着些吧。”
陆瑾画:……
这话说的,你信吗?
这一行人,什麽都不多,就是太医多。
她有的药喝了。
因着身体原因,她们又在益州耽搁了几日,燕凌帝不走,其他人哪敢走?
眼看着马上年关了,衆人心里着急,但谁也不敢提先回去的事,
“最近怎麽不见右相大人?”
来人连忙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这麽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问话的人一脸懵:“到底出什麽事了,太子殿下也不见了。”
那人脸色变了变,往周围一看,压低声音道:“太子和宋勇良与外族人串通,益州此次疫情,确认与他们有关!”
两人面容上皆是惊讶,面色难看至极。
益州死了那麽多人,原来奸细竟然在身边?
太子真是糊涂,他可是大燕的储君啊,为何要联合外族人来残害自己的子民!
“父皇,儿臣没有……”慕容据坐在牢狱中,嗓子都喊哑了,“儿臣是冤枉的。”
关了好几天,整个人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风流倜傥,蓬头散发,狼狈万状。
倒是宋勇良,住在隔壁牢房,还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也不喊冤,每日什麽话也不说,吃得好睡得好,仿佛住的不是牢狱,而是自家卧房。
慕容据愤恨地看了他一眼,怒道:“宋勇良,你们宋家人狼子野心,若不是宋诗柔那毒妇诓骗孤,孤根本就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宋勇良淡淡看了他一眼,别过头,睡到自己的稻草床上去了。
在蓟州,他睡的床,多是用又软又厚的棉花铺出来的,陷进去软软的,整日的疲惫都消散了。
睡稻草床,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记忆了。
小时候便常睡稻草床,如今老了,也觉得这床舒坦极了。
果然,人过惯了好日子,就忘了当年的自己是怎麽挺过来的了。
他盯着墙上的蜘蛛网,像是在数有几条蛛丝一般。
将他不理睬自己,慕容据越发生气了,怒道:“孤不会放过你,父皇也不会放过你们宋家!
“通敌判国,害死这麽多人,你等着诛九族吧!”
慕容据虽然叫得厉害,但心早就空了。正是因为害怕,急需要发泄,他才会每日大喊大叫。
他最在意的,是裴硕带来的话。